我在桑拿浑水摸鱼的时候,一个领导正找我问我工作上的一个事情。打手机关机,他就打到了家里。阿颖说:他在单位加班。
领导很诚恳地说:我就在单位啊,没看到他嘛。所有的领导总是这样的,成事不足,败起事来绰绰有余。
阿颖很快给我打了电话,我还是关着机在桑拿里继续摸鱼。
等到出来后开机,看着她的短信一颗颗子丨弹丨一样蹿出来,我真有跑回桑拿躲起来的冲动。
虽然我的右眼皮没有跳,但我还是知道,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我先打电话给领导,他也呼了我两次。他问了一个事情,我答了,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心一横,给她打了个电话,想先听听天气预报。
她问我:你在哪儿?
我说:在单位加班啊。她说那你用座机打过来吧,我说,刚出门。
天气预报说:六月要飞雪,请市民做好防寒抗冻准备。
我知道没什么好准备的了,无非就是怎么个死法了。
回到家后,她淡淡地看着我说,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没有抵抗,我以前撒谎的事都跟她讲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
日期:2010-06-10 05:50:43
(59)她一把拽过鼠标,狠狠地摔到了墙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要出去滚,就有种别让我知道。
然后,她没有再说话,她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她回了荆州,本来那几天她也要回去的,她继父兄弟家的另一个堂姐要结婚。我去车站送她,她没有拒绝我帮她拎包,但也没再跟我说话。
估计她差不多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到了,在吃夜宵,让我在她回去之前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了,打也不会接的。
果然,我打电话,她都不接,我一直打,她一直不接。
她在荆州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脸色不喜不怒不祥。
我笑着跟她说话,问怎么待了这么久。
她把她的手机扔给了我,说:你自己看信息吧。
收件箱里几乎全是一个“王大哥”的短信,
我疑惑着打开。
如果说桑拿里的短信呼,只是普通的铅弹,那么这些短信就是核弹。
看到的第一句就是:小乖乖,你到了吗。
依次看下去,这些短信构成了编年体的偷情实录。
“王大哥”曾告诉她桑拿怎么走,他在包间等她。
“王大哥”曾告诉她,他在她家的楼下等她,如果等不到她,他就一直站下去了。
我被核弹打中了,我的心脏像是要跳出了胸腔,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时到达高丨潮丨时也会产生这种空白,但很显然,这次不是被快感轰出的一块空白,我被核弹打中了。
我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她从我手中拿过手机,放到耳边听了电话后,立刻骂道:X你妈 的,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了嘛,然后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手机没有鼠标结实,摔得支离破碎,静静地散布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
看着一个个碎片,我的头脑重新有了意识,我听到她在说:如果你嫖娼不让我知道,我不会跟这个男人上床,也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床。
日期:2010-06-10 05:52:44
(60)我长时间地失语了,心中的愤怒和耻辱,像火被泥土死死地闷住,闷得我烧不起来,闷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没有再去看她,一个人出了门。
此时是南京的黎明,东方的天空隐隐有一抹两抹暗暗的红色,今天应该是个响亮的大晴天,太阳会象毒蛇一样怒视着这片大地。
城市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显得新鲜而有些朝气,但我宁愿它此时是吼叫着的血腥的,希望有一辆接着一辆的渣土车疯狂地开过来,那样我就可以兴高采烈地夹杂在它们中间,一路奔跑着过去。
但现在的确是黎明,青绿的树叶隐约象蘸满了水珠,只等着太阳出来,向人们提供活命用的氧气。
太阳快出来吧,或者永远不要出来。
走着走着,我竟走到了汉中门的那堵古城墙上,古城墙方方正正,青砖到顶,在青砖的缝隙间青草苦苦地活着。
站在城墙的顶上,视野也没有立刻开阔起来,古时候,身着盔甲的士兵就是在这里,瞭望着西面的一片原野,等着敌人攻打过来,冷笑着射出箭矢,箭头用完了,就拆了城墙,往下面恶狠狠地拍砖。
然后就等着敌人的鲜血涌出来,最好能飞溅在朱红的城门上,就等着他们发出阵阵惨叫声,惊跑那正盘旋不去的一只只乌鸦。
但现在西面,没有了远方,没有了田野,只有高楼矗立在那里,严严实实遮挡住一路向西的视线,唐僧再要想去取经,可能再也分不出哪是西天,哪是东土了。
日期:2010-06-10 05:53:43
(61)城墙没有给我想要的方向感,我还是觉得头晕眼花。
从城墙上下来,我又默默地回到了家里,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城市也热闹了起来,象刚推出的早店摊一样热气腾腾,它在提醒着我,我得象身边的人们一样,我得去上班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是睁着的,但一点光都没有。
我刷了牙洗了脸,象平常一样去上班,又象平常一样下班。
回来时,她还躺在床上,眼睛还是睁着的,还是一点光都没有。
我煮了点稀饭,又从冰箱里取出两个咸鸭蛋和一份小菜,喊她起来吃,她和我一起吃了,吃稀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她比我更早起来,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牌,她也为我煮了顿稀饭,我们又吃了顿无盐的早餐。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试图和她说话,她有问必答,没问就没答,我们成了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而有部电视剧告诉我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她开口跟我说话了,她说:我们分手吧,这样活着好累。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有说话。
她马上就要收拾东西走人,我突然间清醒过来,我说,要分手,也等到明天走吧。
她答应了,把东西收拾好以后,自己又回到电脑桌前打游戏。
我知道,这就是我们俩的结局,我们等不来9月9了。
日期:2010-06-10 05:55:11
(62)我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如果维持下去,我们的关系会怎样,时间的威力我永远都还琢磨不透,但我却很清楚,我不想她再去做小姐了。
下午的时候,我把两张信用卡里的10万元全套了现,那是银行的朋友让办的,平时用的很少。
然后又从工资卡里取了些钱,凑足了10万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凑足十万,就象我不知道其他很多事情一样。
我们本也盘算过自己开个小店,但因为姐姐急着县城买房子,就先借了一笔钱给她用,身上的现金也就只剩了2万多块钱。
第二天,她要走的时候,我把10万块钱交给她。
我说:你一定要走,就把钱带上,看看在哪边能不能开个小店吧。
她看了一眼钱,又看了一眼我,
说:我身上有钱,不用了。你自己平时也要省着点花,迟早都还是要结婚生孩子的。
然后就拎着行李出了门。
我知道她的性格,治好把钱放在床上,紧跟了出去。
我一路跟着她去了南京火车站,火车站永远都那么熙熙攘攘,拥挤着送别的眼泪和迎来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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