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我陪着保叔看电视,无聊地耍着蝴蝶刀。
我已经耍得娴熟,刀锋随意旋转,也能玩花式。
保叔突然说:“别吵行不行?”我楞了楞,收起刀。
保叔扭头看着我,“你这刀有用?”我说:“有点吧,可以防身。”
保叔说:“能防身上次满身伤回来?”我顿时无语了。
保叔又说:“面对面的话,别人用的是长刀,比你有优势,暗地来的话你也没空拔刀,被抓住了的话……嘿嘿,有等于无。”
我想想也是,看着刀,觉得可惜。
忽然,我灵机一动,说:“保叔,你是不是有什么宝贝?”保叔很认真地看电视的样子,“没有。”
我走到他侧边,涎着脸说:“肯定有的,而且很多,所以对一般的家伙都不放在眼里,对不对?”保叔哼一声,“给把枪你要不要?”我赶紧摇头,“要不起。”
保叔冷笑说:“那还说什么?”我说:“真不给?这样吧,我陪你下棋,每天……三盘,怎样?”保叔不为所动。
我又说:“每天三次,随叫随到,怎样?”他斜眼瞅瞅我,“就你那点儿棋艺,我需要你陪?”我转身就走,“那好,当我没说。”
走到门口时,保叔突然喊:“回来。”
我心头一乐,有戏。
我装作不情愿地说:“干嘛了?我可不要枪。”
保叔瞪着我,足足半分钟才说:“你这臭小子,敢要挟我?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揍扁!”我说:“信,当然信,你年轻的时候肯定很勇猛。”
保叔嗤笑一声,“就算是现在,给你绑着我的手,我一样能揍你,信不信?”我心头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陪笑着走上前,在他肩膀上轻轻捶打,说:“信,保叔的话能不信吗?给我开开眼界呗。”
保叔居然不说话了,肩膀舒展了一下,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意思是让我继续捶打。
我想,反正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也是长辈,就无所谓了。
“舒服吗?保叔。”
给他按摩了几分钟,应该行了吧?保叔哼一声,说:“没诚意的家伙……好吧,看在你老是来陪我的份上,让你开开眼界。”
我大喜,说:“谢谢保叔。”
保叔走进衣帽间,过了一会儿出来,拿着一条皮带和一双皮鞋。
我看见皮鞋底胶侧面上有一道闪亮的金属圈,十分别致。
保叔说:“试试皮鞋合适不?”我赶紧换上,嘿,刚巧合适。
保叔说:“皮鞋旁边用钢条镶箍,鞋头里边也镶箍钢片,保护自己的脚的同时,也具有更强的攻击性,可以吧?”我觉得很满意,不停地跺脚,有种结实感。
保叔拿起皮带,说:“至于这个嘛……”他的手腕一拉,突然就拉出了一截尖刃。
尖刃藏在皮带头里边,短小而锋利,闪着寒光。
我哈哈大笑,立即脱下自己的皮带,将那条换上。
保叔说:“即使你被绑住了,别人搜走了你的蝴蝶刀,你也可以用这把刀割断绳子。
如果手臂不够长,就在身后先拉动皮带,令皮带头移动到一侧,懂不懂啊?”这个我懂,我顿时笑不停口,可是保叔接着再说一句话,立即令我愁眉苦脸了。
保叔要我陪他下象棋,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
我的棋艺马马虎虎,保叔让我一马一炮,我还是被杀得落花流水,所以之前我就不愿陪他了,但现在拿了他的好处,又作了承诺,不陪可不行。
一天三次,随叫随到,我开始后悔自己说得太满了。
这天晚饭后,我又被他召去,苦着脸输棋。
我越下越没劲儿,简直就是不加思索乱下,当然输得更快。
保叔很不满意,说:“你这小子,一点进步都没有,反而退步了?”我说:“我不懂下棋,就这技术了。”
保叔想骂,嘴巴动了动,似乎知道骂也没用,他目光一转,说:“我里边还有很多好东西,想不想要?”我精神一振,“想,当然想。”
保叔嘻嘻一笑,“这样,一个星期之内,如果你有进步,我就奖励你。”
我顿时满心欢喜,拿象棋也觉得有力了,但一转念,不禁叹气说:“就算你给我零零七的装备也没用啊,我闲得蛋疼。”
保叔笑笑说:“偷一时空闲不好吗?外边腥风血雨的,出去干什么?”我听了一愣,突然心里乱极。
保叔说:“下棋,发什么呆?”我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对不起保叔,我有点事儿先走了,明天来陪你。”
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保叔的声音:“臭小子你能有什么事儿?”我走得很急,因为我有事想不通。
我一直的愿望都是洗脱逃犯的身份,撇清与***的纠缠,正正常常地做人,普普通通地生活。
现在,我救了欣姐,她同意帮我的忙,我的愿望可以说很快就能实现了。
在这个当儿,我安安定定地过悠闲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着找事情做?我一边问自己,一边震惊,因为我不敢正视我内心的想法。
我走在花园中,看见一截枝桠打横长出来,伸过了小道的范围。
我想都没多想,凌空跳跃抓住枝桠,再一腿踢出,将枝桠踢折。
我拿着半截枝桠,楞了好一会儿,才叹气丢掉继续走。
走着走着,我没有走回宿舍。
我是不是已经踏上了另外一条路?当晚,我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我做运动,累了休息,休息了再做。
肌肉有种膨胀感,我攥紧拳头,在窄小的空间内练拳。
突然,门板“哆哆”响,我打开门,一个壮汉站在外边。
我见过他,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说:“你在干嘛呢?健身?”我说:“是的。”
他说:“吵死了,怎么不去健身房?”我一愣,“这里有健身房的吗?”他也一愣,“你不知道?你……算了,以后别吵了,我经常要值下半夜的班呢。”
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点点头,离开了。
原来这里有健身房的?那我以后可没那么无聊。
我洗个澡,心情平复许多。
我对自己说,别整那么多事儿,欣姐让我等就等着吧,***这些,沾上去干嘛?第二天上午,我问了一下人,专门走去健身房。
C幢,一楼。
这里设备不少啊,还有一个擂台,另外有五个沙包。
已经有两个人在练习打沙包了,他们戴着拳套,我没有,就直接打。
硬包,打着很有感觉,我很快就热身了。
打着打着,我发现有几个人在注视着我,有两个人就站在旁边观看。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停下手。
一个身穿红色运动服的人说:“继续啊,打得不错。”
我说:“乱打玩玩而已。”
他问:“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我说:“我新来的。”
他皱皱眉头,又问:“哪个区的?哪更班?”我笑笑,走开一边。
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了。
他却不爽了,说:“哟,好大的架子。”
声音不低,许多人都听见了。
我没理睬,坐上一部器材,练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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