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我居然不太疼痛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持续几个月高强度的训练,培养了我坚韧的体质。
我恢复得很快,斗志也在酝酿。
我看着青峰,觉得他并不是很恐怖。
青峰大吼一声,扑过来就打。
他的拳头还是那么强劲,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狂野。
满场的观众都在呐喊助威,很明显,第一回合的局面,令大部分的人都疯狂地补注。
他们希望青峰赢,甚至希望我被打残废或被打死!我草!我突然一撞就把青峰撞开,然后反击。
我揍了他两拳,踢了他两脚。
可惜他毕竟是个高手,很快就镇定下来,稳住了守势。
我又攻,他也攻。
我斗不过他,唯有避开抵挡。
我虽然处于劣势,竟越打越精神,心里记着七叔的话,等着青峰的锁字诀。
青峰的拳头犹如****一般砸过来,我死死守住,目光从手臂中间的空隙穿出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打啊!”“打死他!”“就到两分钟了,快,立即搞定他!”“用力……”周围一片叫嚣声,看来很多人都下注在这个回合。
群情汹涌,青峰看上去大受鼓舞,突然,他凶狠地击打我的头部和下肋,我略微弯腰,举高手臂招架。
就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精神一震,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兴奋之感。
青峰的上身猛地侧躺下,双腿分开来,右腿勾我的小腿肚,左腿勾我的小腿胫骨。
这个我懂,勾中了一用力,加上身体的重量,就能将人整个绊倒,然后他会翻滚,双腿夹住我的小腿,趁我挣扎时抓住我的手臂,那么我难以反抗,而小腿就处于危险之中。
这个动作必须迅速有力,是锁字诀的其中一招。
是的,青峰很迅速,约半秒钟吧,但我就是等待着这半秒钟!我一脚就踢了出去。
这一脚后发先至,凌空抽起来,不仅躲开了青峰双脚的夹击,而且从他****穿过去,闪电般踢中他的**!“呃……”即使现场再吵,我也能听见他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本是侧着身体的,立即变成趴倒的姿势,而右小腿惯性地翘起来。
我还需要客气吗?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右小腿,身体就扑上去。
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锁字诀,我也懂的。
我一二三就做了,我使劲地抓住他的足髁,使劲地抽,同时使劲地顶住他的身体。
我的脑子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全是东西,我集中了精神,就狠狠地做这个动作,锁!我使出了洪荒之力,锁!“啊!”青峰在哀嚎。
“喀!”骨断的声音发出。
我还是没有松手,直到裁判用力拉开我。
我摇摇晃晃地站在台上,向七叔看过去。
他在笑,笑容阴冷之余,也充满了兴奋与欣慰。
我再看向擂台下,无数惊诧的目光投射过来。
司仪的声音在回荡:“胜利者属于……义贵刀锋……”我的手被裁判抓住举高,我打赢了人生中第一场黑市拳赛。
我站在台上,灯光明亮,观众云集,我有种特别的感觉。
我不知怎样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想大声欢呼,又想大声嚎哭,我还想着是不是应该做些酷的手势,但是……“丫的!”“草!”“肯定是打假拳!”“好假,好假!”“青峰真是垃-圾!”“义贵才是垃-圾!”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是一浪接着一浪的谩骂。
无数废品扔过来,砸在铁丝网上。
七叔走来带我出去,我们穿过小房间,沿着过道一直走,又到了另外一个大房间。
这地方我不熟,但我看得出这是医疗室。
我一坐下,感到无比的虚脱。
有个医生帮我查看伤势,然后就是各种药水、工具准备着,我见到一根闪亮的钩针。
我需要缝针了?我想着。
不久后,我感到脸上有些清凉,医生帮我清洗伤口,治疗……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就感到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我大吼一声:“啊……”看了看,我躺在一张小床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的手臂上扎着针,在吊瓶。
陌生的小房间,一扇小窗,一张茶几,几张矮凳,陈设简单。
我想起床,稍微一动却痛得发悸,赶紧动也不动了。
渐渐地,我能分清都是哪里痛了。
脸部不但痛,而且有肿胀的感觉,包括眼角、脸颊、嘴巴、下巴都一样。
还有右边肋下骨,左边腰侧,右脚……我被揍不少了,从未这般疼痛过。
我忍不住呻吟,我可以看见自己鼻翼的汗水在流淌,也知道自己的视线变窄了,因为眼睛肿得眯起来。
我尽量放松身体前边的肌肉,想不到后背也痛。
我的天!我到底伤得有多重?伤了多少处地方?“嚓。”
门板轻响,医生走进来。
我喊:“医生……”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医生约五十岁,胡子剃得干干净净,青色的须根痕迹很明显,他的脸色冷淡冷淡的,嘴巴抿成一道弧线,似乎对所有人都不满,又似乎已经看透世情,没什么能打动他。
他瞅我一眼,淡淡地说:“好好躺着,小事情。”
我听了心头稍安,说:“但我全身都痛啊。”
医生说:“痛就好,证明还没死!”我一愣,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有点黑色幽默。
医生过来,弯腰仔细端详我的脸,说:“嗯,伤口没感染,没事儿。”
我不禁问:“我都有哪些伤啊?”医生说:“哪有什么伤?两边眼角都裂了些,共缝七针,左颧骨外皮上缝四针,额头最少了,三针。
下颔骨只是肿而已,长了肉芽。
呃……鼻子、牙床没有一点问题,很好,很好嘛。”
我越听越惊,“这还算很好,没伤?”医生哼一声,“这算什么?你身体上那些都是软组织挫伤,还有肌腱扭伤之类的,没骨折,没断筋脉,没有内出血,你还想怎么样?”我想了想,倒也对,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医生忽然加了一句:“哦,有点内出血。”
我吓了一跳,盯着他,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在旁忙着工具,似乎要帮我换药。
我问:“医生,你看我多长时间才能痊愈?”医生说:“很快的,不急,一个多月吧。”
这个倒不是很长时间,我刚放下心,哪知他接着说:“呃……应该半年才能彻底。”
“啊!”这下我真是被吓到了。
不是说一个月痊愈的吗?怎么又变成半年了?我看着医生,他给我的印象应该是比较阴冷、寡言的那种,和七叔差不多就对了,想不到他竟是一个健谈而且有点逗趣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伤口愈合很快的,内出血慢慢调理也可以了,但是脸上的疤痕,起码半年才能淡化。”
他耸耸肩膀,接着说:“其实……你们嘛,旧伤没除掉又增新伤是正常的了,管什么半年一年?”我问:“我身体上的疤痕还能淡化吗?”医生摇头说:“不能了,脸上的可以,身体上的疤痕凹凸不平,已经结痂愈合了,这辈子休想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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