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档案》
第19节

作者: 草原上的野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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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出两支烟,递了一支给邓琨,自己点上一支。邓琨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过头来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会来找任婉萍?”我点点头,他有点紧张地说:“要不我打电话叫几个同事过来吧。”我说:“在他没伤害任何人之前,你有什么理由抓他?就因为他长得象那个人吗?”邓琨没有说话,大口的吸烟。我接着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不一定真会来。我倒希望他来,至少可以说明他并不是鬼。我知道你心里有些害怕,其实你不是怕他来找你报复,你怕他不是人,是鬼,对吧?”邓琨苦笑了一下,他说:“其实我原来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我说:“不一定,世界上很多事物是我们未知的,一切皆有可能。至少我和但增都曾经遇到过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而且不只一次。”邓琨回头看了看睡着了的但增说:“早知道不是鬼怪作祟我才不做小活佛的徒弟呢。”我笑着说:“能做他徒弟是便宜你了。你以为小活佛会轻易收弟子啊?”

  邓琨咧着嘴说:“我才不稀罕呢。”我们身后突然付出一个声音:“才拜师得几个小时就开始不尊师重道了?”原来但增并没有睡着,说得邓琨一脸的尴尬。
  大概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女孩从我们车前经过,由于街灯很亮,我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女孩的样子。我看了邓琨一眼,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回来的下载是任婉萍。邓琨准备下车跟上去,我拉住了他,让他再等等。果然,在女孩过去后没几分钟,一个男人也经过了我们车前,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一条黑色的长裤,更诡异的是戴着一副黑色后墨镜,在凌晨两点,这样的行头充满了怪异。邓琨给我和但增示意,男子正是那个让他受够惊吓的人。我们三人也悄悄下了车,慢慢跟在男子的后面。男子走得并不快,他不想让前面的任婉萍发现,直到看到任婉萍上了楼,他在楼下的花坛边蹲了下来,一小会时间,四楼的一间屋子亮起了灯。我们离男子有点远,偶尔听到他在念叨着,却听不真切是说的什么。男子没有上楼,也没有离开,只是原先蹲着姿式变成了坐着,他掏出支烟,从他打火的样子看来他很紧张,打火机在手里抖了好几下才打燃并把烟点上。

  我们仍然静静的躲在隔壁单元的楼道里,如果这时候正好有人上下楼,一定会被我们吓着。我偷偷地笑问道:“你们猜他在等什么?”邓琨说:“肯定是在等待机会,等任婉萍关灯。”但增却说:“他还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这样做。”我点了点头,我也赞成但增的说法,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善良的一面,我希望这个男子不要因为仇恨而蒙住了眼睛,而背弃可贵的善良。
  四楼的灯关上了。
  男子用力的扔掉手上的烟头,再用脚狠劲地踩了几下,最后他选择了离开。当他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突然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等等,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他很惊恐的看着我们,发现了邓琨,他有些狂暴,他说:“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我露出了微笑,对他说:“是的,正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我才会要和你谈谈,如果你真的做了错事,现在我们就不是这样相见了。”但增走上前来和善地对他说:“你别怕,我们只是想和你说两句话,说完就让你离开。”男子还是不太相信我们,他望了一眼邓琨,邓琨点了点头:“放心吧,只是聊聊。”

  男子终于平静了许多,跟着我们离开了小区。
  我们去了合群路的宵夜摊,我知道在这里他会觉得安全,同时也不会再那么抵触与防备。
  我们四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我问男子想吃什么,他情绪低落地说:“无所谓。”
  但增主动承担了点餐的任务,照旧是叫了一打啤酒,又喊了四碗肠旺面,几个小吃。

  我示意邓琨别急着说话,我很随意地对男子说:“听你的口音不象是贵州的。”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我又问道:“你平时一定经常锻炼吧?特别喜欢攀岩和徒步?”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邓琨很着急,他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要弄明白。
  他望着男子说:“你和张五洋是孪生兄弟吗?”男子闻言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说:“他不叫张五洋,他叫肖明,肖明!”我微笑着说:“是的,他叫肖明,是你哥哥对吧?”男子点了点头,我说:“坐下吧,肖亮,不要激动,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我们没有恶意。”
  男子坐了下来,又一次惊讶地望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叫肖亮?”我没有故弄玄虚,很老实地回答道:“猜的。”
  肖亮有些无法相信:“之前说我喜欢运动也是猜的?”我摇摇头说:“哪能什么都靠猜?说你喜欢运动,喜欢攀岩与徒步不过是从你手上的老茧和肌肉判断的,当然,还有你刚才在任婉萍家楼下,你内心在挣扎要不要报复,而你要报复就得攀爬到四楼去,因为一楼有单元防盗门。
  当然,也许我的推断不一定正确,但我留意过,你当时在楼下的时候一直向上看,一是想看清她住几楼,二是在寻找便于攀爬的位置。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攀岩爱好者。”
  肖亮这才点了点头:“你的判断没错,我是徒手攀岩爱好者,平时很喜欢徒步旅行。”
  我微笑的看着他说:“你不介意和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吧?”他沉默了一会,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象是下了决心似的,缓缓说道:“我家在四川资中,肖明和我是孪生兄弟,在我们六岁那年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死了,那时候亲戚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就商量了把我和肖明送人。”
  但增给他满上了酒,他喝了一口继续道:“没过多久肖明就被一个女人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会被带到哪里去,但分手的那种痛苦却那样的深刻,直到现在我都还能够感受到。
  肖明走后的一个星期,我也被人接走了,从资中去了成都。”
  肖亮说到这里,问道:“能给我支烟吗?”我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并为他点上:“我以为你不抽烟的,经常做运动的人很少有抽烟的。”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我是三年前开始抽烟的,从肖明死的那天开始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眼睛瞟了一下邓琨,邓琨直视着他:“虽然说是我杀死了肖明,但当时我是逼不得已。
  他当时劫持着人质,精神已经崩溃,要同归于尽,而且根本不和我们谈话,我是在他准备动手杀掉人质的时候开的枪。”
  肖亮没有说话,喝着闷酒。
  我问他:“你们分开之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吗?”他摇摇头说:“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甚至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哪。”

  邓琨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肖明的事情的?”肖亮抬起头来说:“你开枪射进他额头的那一瞬间,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没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和邓琨有些吃惊,就连一直在喝酒吃菜的但增也望向了肖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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