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最早贴着的是仙女的养母顾妈妈，可惜贴上去没有几分钟就被我给扯下去撕烂了。我有些愤怒，说她无知，我们的床头应当贴我们自己。她眼角有些湿润，说我不懂得体谅她的内心。女人是要用心疼爱的，而我的粗鲁伤害了她。
　　那天晚上，她离家出走，彻夜未归。我以为她是耍些小性子，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没往心上放，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用小沈阳的话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是那样的，当我睁开双眼发现我抱着的不是仙女而是冰冷的被子时，我才大梦初醒。仙女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我呼叫她的手机，她告诉我她已经在公司了，我问她昨晚住哪里了，她迟疑了一下，说在好姐妹那儿。
　　仙女孤苦伶仃地生存在西安这座冷漠的城市里，好姐妹再好也不能永远收留她。这个道理谁都懂。估计她不懂，次日夜，就垂头丧气回家了。几十分钟后，床头换上了我的身影。而今夜，我吃完饭就躺在了床上，琢磨着如何开口跟她说那件头疼的事情，我要说服她。
　　仙女她收起画夹，伸了个懒腰，穿着内衣钻进了我的被窝。我是个坐怀不乱的男人，我今晚将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提前排练好的。当她柔弱的小手抚上我的前胸的时候，我一阵亢奋，不顾一切经济损失，扯下她最后的屏障------。
　　男人坐怀不乱多半是因为阳痿所致，我没有阳痿，所以跌落在万劫不复的温柔乡里，我不会默默无为。这是我给自己的无耻炮制出的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芸，你觉得咱们贫穷吗？”我开始说台词了。
　　仙女一副天真的表情，说不呀，我很幸福。我继续诱思探究，说我们开着最便宜的二手车，高层也没有。难道不贫穷吗？仙女反来安慰我，说是有点贫穷，亲，不要悲伤。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我直接深入主题，说我是想等咱们有房有车，或者经济稍微好点了在去见顾妈妈。
　　仙女说，物质上的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贫穷，顾妈妈好歹养我这样大，你要去见见的。我问明年去见行吗？
　　“我说过了，今年你不去，我师兄就去。”仙女又生气了。
　　“哼!你师兄是个什么玩意儿！”
日期：2012-02-23 15:56:02

　　正文第十五章

　　上午刚上班，张辉就给我一个指示，晚上陪他去见客户。晚上见客户是相对舒服的一件事情，人类社会发展进入某个阶段之后，一些看似正当的交易背后都潜藏着不小的黑幕。没有黑幕这些交易是很难完成的，黑幕是一潭大水，翻涌着各种别具匠心的花样。而黑幕通常是在夜里完成的。
　　当黑幕来临的时候，还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姑娘来陪，腰细的像秸秆，胸大的像篮球。身材绝对魔鬼。下身的牛仔短裤比丨内丨裤的遮盖面大不了多少，一双丝袜美腿差点让我流下鼻血，她就是我们的客户。从见面的挑逗到饭局的山吃海喝，她关于产品的销售她竟未提只字片言。
　　我的酒量不行，在科龙生物陪客户吃饭是不错的锻炼机会。饭局结束的时候，我发觉我已经有了晕菜的征兆。姑娘慷慨的甩出几张红版票子，眯着弯弯的杏眼问还玩不？
　　我听见张辉说早着呢，接着玩。我晕晕乎乎被他们拖上车，好像去了一家迪厅。在一个醉生梦死的角落里，我们启开几瓶价格昂贵的红酒，斟满了高脚杯。我在朦胧里丧失了理智，喝就喝，谁怕谁。我的眼睛闪过一个场景，姑娘把一粒鲜红的药丸放进了我的杯子。我侧过头看张辉，张辉有些**的朝我笑笑，说是下酒的糖果，味道很好。领导说话了，我就放心。三只高脚杯举头相撞，糖果随着娇艳欲滴的红酒穿入我的咽喉。

　　音乐伴着狂野的节奏，红男绿女摇头摆尾。姑娘拉我去蹦迪，我浑身酥软，有点飘飘欲仙，无心运动。张辉搂着姑娘的细腰闪入舞池，我用满眼迷离寻找他们闪烁的身影。眼前有两条诱人的大白腿，若隐若现。我忽然有一种想抚摸的冲动。邪念横起的时候，我感到身体的变化。
　　在酒店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上，我被人扒光了衣服，仿佛赤身裸体的鱼，我羞涩的来回摇摆，找不见被子的踪影。我闭上眼睛，想把我的欲望隐藏在黑暗里。温热柔软的女性胴体贴了上来，我欲火焚身，前所未有的悸动让我不顾一切------
　　酒饱思yin欲，我第一次深刻领会了这句话的真谛。晚起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双眼，却不敢正视眼前的荒诞。姑娘依偎在我的胸前，甜蜜的睡着。我们的衣物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墙上的挂钟精准的指向九点的时刻。
　　我忽然感觉这是个阴谋，一把推开姑娘，蹿到地上把衣服穿戴整齐。临出门时，姑娘已经醒来，我看见了她满眼的疑惑。

　　我打出租车直奔公司，忘了敲门就闯进张辉的办公室。张辉气定神闲地看着一份资料。
　　“经理，昨天晚上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不是质问。
　　张辉问我昨天晚上服的那颗大红丸效果怎么样？我这才醒悟却不敢发作。
　　“你小子可有艳福了，昨晚被你蹂躏的可是大红丸的厂房销售代表。”张辉轻喝了一口茶。“人家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是她的名片，抽时间给她道个歉。”我摸不到自己的头脑，分明是个圈套，反倒成了我的失礼。
　　“恐怕没有道歉那么简单，她是想要咱做他们的产品吗，可是我们公司不做那些下三滥的春药呀。”我恍然大悟，这个产品，张辉想做。
　　“你动动脑子呀李浩。”张辉开始循循善诱，说你对县区那么熟悉，下去的时候顺路稍带些大红丸下去。跟公司也没有关系呀。我提出比较客观的问题，说这玩意儿就怕客户不要，再说资金也是问题。
　　张辉说客户会给他面子，只要我照做。他给我算了一笔账，大红丸到我们的手里一件三十块钱，发到县区客户手里每件一百，七十块钱利润。只要能凑出三万块钱，就会有七万的赚头，到时候利润平分，当然前提是成本平分。那些隐藏的运营成本肯定是由科龙生物承担的。
　　我经过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之后，用恍然大悟的微笑告诉张辉：这生意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