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更不知所措，“我怎么帮助外人了，你胡说什么？”

　　“你刚才就帮着那个收银员了，”朱萌萌说着就往阳台上跳。我们住在四楼，跳下去可能不会死，但残废活着瘫痪就说不定了。我吓得急忙抱住她，嘴里一个劲地道歉，“我错了，可我并没有帮助她啊。”
　　“那你说我什么，当着那么多人说我”朱萌萌不依不饶，眼见跳步了楼，甩手就拉开门出去了。等我醒悟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了。
　　站在小区的大门口，我心慌慌，脑门子都是冷汗。这座城市的夜晚不太平，骗子流氓黑社会到处都是。曾经在白天就有一个女的被一辆车子带走，如果不是恰好被人看见报了警的话，那个女人的下场会很惨。何况现在是晚上？
　　我不住地拨打朱萌萌的手机，可一直都是冷漠的关机提示音。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双腿发软，直打颤。各种各样不好的预感和画面开始不断在我脑海浮现。小区的门口就是马路，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城中村，一个鱼龙混杂一个藏垢纳污的地方。
　　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只好一个劲地拨打电话，一个劲地在心里祈祷，同时在心里不断咒骂。骂朱萌萌也骂我自己。

　　半个小时后，朱萌萌的手机终于通了。可她不说话，我心里更加担忧，我几乎是哭喊着，“萌萌，是你吗？你说话啊，我担心你。”
　　电话突然断了。我一阵发麻，不会是出意外了吧？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浓。还好电话终于又通了，“萌萌，你在哪里？你没有事吧？你快回来吧，外面不安全！”
　　在我喊了好多遍之后，朱萌萌终于说话了，哭泣的声音里夹杂着害怕，“老三，我，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不认得。”
　　我心里既是恼怒更是担忧，什么路都不认识还敢随便乱跑，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抱着朱萌萌，我的心一边在哭，一边在疼。

　　而此时，朱萌萌正安宁地睡着，如果不是以前发生的故事，我一定会把她看做一个可爱的乖女人。
　　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就像一座火山，一座可以随时爆发的火山。
　　女人都是怪物，让人猜不透的怪物。
　　有用贴太少，喜欢就上啊。给点动力嘛。
　　5.

　　穿着几乎没有穿过的白衬衣，系着一条素雅的领带，我坐在公司的会客室里等着。
　　说好的是九点面试，可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在这个敞开式的会议室里摆放着六张铁艺圆桌，每张桌子边坐着几个人，看来这些人都是等着张明磊老板最后面试的。
　　我是八点半就来了。这是我的习惯，无论是什么样的约会，我都习惯提前半小时到。我是小人物，只能是我等别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等我呢？
　　因为天气热，我喝了一瓶矿泉水，再加上前台小姐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就不得不多跑了一趟洗手间。等我回到会议室时，张老板面试的那间小会议室还没有开门。
　　妈的，谈什么事情，搞这么久，我当时真的想一走了之。那个叫张小玉的招聘专员悄悄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方先生，不好意思，可能还要等会。”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我眼里一定暴露了我的愤怒。为了这份工作我忍了。
　　一直等到十二点，张老板终于推开门，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状态不是很好，出来后就匆匆下楼了。我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里面。我的听力很好，而且我坐的位置离小会议室很近，所以我听到了一点谈话。
　　五十多岁的女人问道，“张总，刚才那个怎么样？”这个女人我后来才知道，其实她才三十五岁，是人力资源部总监朱梦影，也是后来的办公室主任。知道她的年纪时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一个劲地问人力行政部的刘英，也是我的一个老乡，唯一一个在前期没有给我添乱的人。刘英的样子很谨慎，“那是真的，确实只有三十五岁。”“三十五岁就这么老？”我还是不敢相信。刘英便不再和我争论，怕被人发现。后来我才明白，一个女人沉迷于勾心斗角，想不老都挺难的。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张明磊。张明磊看上去精神焕发，“感觉不好，这样的人就不要了。”我听得一呆，感觉不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家赫赫有名的企业老板招人就凭感觉？没等我细想，终于轮到我了。
　　我小心翼翼地敲门，听到“进来”两个字后轻轻把门推开然后又轻轻关上，随即一个三十度的鞠躬，双手将我的简历和方案递了过去，“我是方子山，今年二十七岁，从事过市场部副经理的工作，现应聘公司市场部市场主管职位。”
　　张明磊和朱梦影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流露出笑意。朱梦影道，“请坐吧。”
　　“谢谢，”我答应一声，把屁股斜斜地搭在椅子上。我这个动作让张明磊的眉毛扬了扬。
　　“你就是方子山？”张明磊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来，他一边随意地翻阅我做的方案，一边随意地说道。
　　“是，我是方子山，现年二十七岁，未婚，长沙人。”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好，就这样。不错，小伙子。”张明磊脸上闪现一丝笑容，顺手将方案退给我，然后又在我的简历上刷刷地写着，接着将简历推给朱梦影，“朱总，你通知你们部门，帮着把手续办了。”接着又对我说道，“小伙子，明天你就来上班吧。”

　　我使劲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走出门外之后才长出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太轻易了！简直出乎我的想象！前前后后不到一分钟。这一分钟就决定了我的去留。而我曾经准备的许多场景都没有用上。张明磊的态度和行为让我很吃惊很诧异，很是不解。不过最后我也懒得去想了，就把他归咎于我的卑躬讨好了他，取悦了他。
　　几年以后，我离开了这家公司。在一家门户网站上，有人就张明磊的招聘说的一无是处，说张明磊是泥腿子出身，没文化没素质，做事凭感觉，拍脑门子行事，不动人事，更不懂人力资源，什么爱护人才珍惜人次简直就是狗屁……写的挺多，我没有认真看，也没有用心去看。这样的事情说起来没有什么意思，那个老板招人自有他自己的方法和主意，别人是无须过问的，也是不必过问的。用你就用你，不用你就不用你，用得着说那么多吗？在这个以经济利益为导向的社会，老板如何招人不需要别人的评论，尤其是一个落选者的评论。

　　我认为这样的事情很无聊。但后来另外的一篇文章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是一篇八卦的信息，我喜欢这样的信息，可以让我在劳累之际得到一丝安慰。
　　“我通过了。”我按照吴光的意思给他打了电话。
　　吴光在那边也很高兴，“我知道了，你准备哪天过来？明天来上班吧？！”
　　“是，我明天过来上班。”从面试出来到我给吴光打电话，前后不过一分钟，吴光就知道了我被录取的消息，这个人的能量不小啊，是谁告诉他的呢？是朱梦影还是张小玉？
　　回去后，我去超市买了几个菜，然后就坐在电脑前看碟，又把《黑洞》看了一遍，看累就躺在床上睡了。晚上的时候，朱萌萌早早就回来了，看见我做的一桌菜，就知道我被录取了。朱萌萌兴奋地文了我一口，“老三，我知道你肯定行的。”

　　后来，朱萌萌真的又让我行了一把。
　　6.
　　“老三，那你什么时候去买项链啊？”朱萌萌趴在我身上，细声细气地说。朱萌萌温柔起来还是蛮温柔的，如果不是后面有肖丽的那件事，我一直以为男女之间就是这么一会事情。肖丽给了我另外一种感觉，一种全新的感觉，让我重新认识和体会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也让我走向了一段阴暗的路。
　　“买？那项链很贵的，”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老底也就那么几万块还等着有一天可以付一个首期，那是不能动的。可我手里没有余钱，一发工资我就存一半到银行了，还有剩下的三分之一给了还在家种地的父母，其他的钱就吃饭打电话坐公交所剩无几了。而朱萌萌手里的钱基本上是月月光，尤其是她当上这个经理之后，消费能力大幅度上涨，请客送礼化妆品衣服鞋子，往往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她花的。可不买肯定不行，朱萌萌要是发起飙来，我还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没办法，我只得拖延，“要不，等我发了工资再买？”

　　“不行，那还得等差不多两个月。”朱萌萌断然否定了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