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师父…师父,你快去看看吧,小三子身上起满了核桃大小的血泡,疼得他在家里喊着要自杀呢。
院子里响起的是师兄的声音,小表忽然拖着长长的脐带兴冲冲的跑去了门外,师兄啊师兄,你今天总算干了件好事。
师兄是和张老伯一起进来的,那个小表一见到张老伯进来,十分欣喜的跳上了他的脖子,脐带缠在老伯脖子上几圈,倒是十分亲昵的在张老伯脸上亲了又亲。
一看这模样,这应该不是婴灵啊,应该就是个舍弃不下父母的小小表婴吧,也没见它害人啊!
正在想着我向着师父看了看,师父好像也看出来了,对着我使了个眼色,这就是我们两个配合默契的地方了,如果换做是师兄的话说不定他能当场提起桃木剑,吓的小表去攻击他。
我眼睛一转,对张老伯笑道:“张老伯,你肩膀上好像有个蜘蛛。”
说完我就往过去走,顶着一阵头皮发麻和双脚打颤,我看见那个小家伙朝我看了一眼又自顾自的埋下头去干别的了。
谁知道正在我以为成功的时候,师兄忽然先我一步跑过去看了看,奇道:“没有蜘蛛啊?在哪儿?”
师父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猛拍着自己的脑袋,我趁机对着师兄脑袋上使劲拍了一巴掌,把他推开,然后拿起兜里剩下的一把香灰走到张老伯的身后对着他脖子就洒了出去。
张老伯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紧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他大概是有点明白了立马停止了动作,可师兄来了他可没有开眼,自然看不见面前的小表。
鬼婴最让人头疼的一点就是会隐身,一旦它隐身那么指鬼针有时候都不好使,撒上香灰却正好可以克制妖邪隐身,这就是我刚才过去撒香灰的原因。
“哎呦…”师兄忽然紧紧的捂住脑袋,骂道:“是非,你个小兔崽子打完一下又来一下,一次比一次狠,我跟你拼了!”
我一看师兄头顶,那个小表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去了他的头顶,对着师兄脑门上又是一巴掌。
“哎呦,是非我跟你没完!”师兄说完就来追我,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我向着师父这边跑去,师兄在后面紧追着我,我悄悄对着师父使了个颜色,原来他已经早有准备了。
师兄从背后撵来眼看就要抓住我的时候,我忽然身子下蹲,师兄一个没刹住就冲到了师父跟前,师父以极快的速度拿起一根红线将鬼婴的两只手臂绑在了一起。
鬼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一声惨叫然后现了形出来,一只小脚在地上不住的蹦蹬着往屋外跑去。
“哎呦,我的妈呀!”小表现了形师兄这才看见,旁边张老伯吓得不轻,但是他急忙冲到里屋将张大娘扶到了床前不停地哭泣。
外面的天色灰暗而阴沉,一时间小表婴几步跳进了院子里,我和师父紧追在后,鬼影忽然一步跳出就往门外跑去,这时候我们洒在门外的香灰起了作用,无论如何只要它往出去一冲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回来。
师父一张破邪符飞出,正落在鬼婴的胸口将它打的身上冒起阵阵白烟,一张黄符被师父引燃,只见他另一只手结剑指往燃烧的符纸上一划而过,手指上瞬间多了一点蓝色的火焰。
趁着小表婴此刻不住的哀嚎,那一点火焰直接被他点进了鬼婴的眉心,小家伙忽然发出近似哀嚎的大哭声,脸上流着眼泪不住的哭喊,我们都知道,师父已经把它的法破了…
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弥漫在心间,耳旁师父的声音响起:“不成,刚才你说什么?”
师兄急忙道:“我赶去的时候小三子身上忽然起了浑身的血泡,一个个都像核桃那么大,疼的他在家里不住的嚎叫,想要自杀。”
师父急忙将家伙扔给师兄,对着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稍有迟疑,道:“是非,这个小表交给你了,了了它的心愿助它投胎,如果再有意外…”
师父拿起金钱剑做了个杀的姿势,然后利落的将剑扔给我,从门口出去了。
天边忽然轰隆一声,又是一个炸雷响起,看位置好像正落在镇西的位置,我让这个炸雷吓了一跳,小表婴也让吓的又哭出了声。
我提着金钱剑缓缓的朝着鬼婴走去,它有些惧怕的又往里蜷缩着身子想要躲开,却根本就已经动不了了。
我就这么可怕吗?忽然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居然摸到了那天吃剩下的一颗西洋糖果…
将金钱剑放在地下,我快速的剥落了糖纸,把那颗雪白的糖果递到它的面前,冲着它善意的笑了笑道:“吃吧,很好吃的。”
小婴儿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迟疑,它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似的,贪婪的拿自己的小鼻子在上面嗅了嗅,见我面带笑意的将糖果放在身前,它稍一迟疑,伸出一只白胖的小手一把抓了去塞进嘴里,还不忘睁着水灵灵的小眼睛看看我的反应。
我忽然觉得这个小家伙真的好可爱,原来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邪恶的,你觉得害怕,只是因为忘记去发掘它可爱的那一面而已。
它正吃得十分香甜,小小的身子上还在冒着阵阵青烟,但是无疑此刻这个小家伙一脸的欣喜,一颗简简单单的糖果让它忘记了疼痛。
它开始有些亲昵的看着我了,可是…有些话我却也得说出来。
“小家伙,你知道吗?你是不能长久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你该走了?”
它忽然放下了才吃到一半的糖果,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再说道:“你已经死了十二年了,你知道吗?本来你已经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你选择了留下来,这样对你的爸爸妈妈都会不好的。”
这是我学过来的新词,我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但是我觉得在它面前说父亲母亲是件很生硬的事情,都说鬼婴是极其通灵的,只希望它能明白吧,实在不行那就只有…
小家伙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紧张起来,直直的盯着它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依旧纯真…
“呀呀呀……”它鼓动着小嘴似乎是想要学着说话。
“你要说什么呢?爸爸?妈妈?”
“呀呀……”小家伙使劲的点点头,看着它吃力的模样,我忽然有些心酸。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忍,说道:“接下来我问你话,你愿意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摇头好不好?”
“呀呀……”它又吃力的点了点头。
我也点点头道:“因为你一直待在家里不愿意去投胎,所以爸爸妈妈的运气慢慢的下降,妈妈得了重病,爸爸过的十分辛苦,只有你去投胎才能让他们的病情好转,你愿意去投胎吗?”
小家伙听懂了,他的眼睛里忽然多了一丝迷茫和不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转而有了泪花在眼眶里闪烁。
“如果你不去投胎的话妈妈可能会死,去投胎或许下辈子还能做他们的孩子,你愿意吗?”
我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如果在这一刻我将它激怒引得它一身怨气忽然散发出来的话,那么无疑会使它获得新生直接变作婴灵重新恢复法力,那个时候它会六亲不认,毫无疑问我们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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