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客之死》
第29节

作者: 荆轲不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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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12 23:26:16

  (4)最早的破绽就是林新的短信事件,以我喊爸妈过来劝说平息。
  后来又有两次大的破绽,被抓个正着,其实她对我看管并不严,很多时候随便撒个谎就能应付,被抓完全是因为我太不自爱。
  第一次,是因为和情人在外开房,避丨孕丨套在包里被发现。
  避丨孕丨套是五片还是四片装忘记了,总之用完一片后,我把剩下的不小心放包里了。一个男人又不做鸭,背着个避丨孕丨套满世界跑,的确罪过。我当时一下都没抵抗,立刻交代出了底细。
  当时她气得哭了,哭了一会继续回卧室看电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就打水帮她洗了个脚。
  第二天回家时,她帮我开的门,穿了一件很性感的睡衣,很热情地把我引进了屋,我吓得半死,不知道她是被我刺激坏了,还是要先色诱后绝杀。
  换拖鞋进了门后,她又把我往卧室引,这时候我看她就是热情了点,其它都正常,就放心地把她抱起来,进了卧室。

  进房后,我们很快就**了,是我们两个之间配合最好的一次,她难得自己动了几下,也许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
  完事后她问我:她比我漂亮吗?
  我当时很感动,想立刻发誓重新做人,但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日期:2010-05-13 00:14:37

  5)接下来的两天,我还是享受着贵宾待遇,感觉生活有了盼头。

  但到下一天,她没再给我开门,也没穿那件性感的睡衣,更没让我跟她**,生活再次回到从前,所谓的昙花一现就是这么速度。
  第二次被抓,是我在书房玩电脑后,大概刚过零点,经过卧室时,发现灯已经灭了,我就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回到小区时大概两点左右,在楼下时,发现家里客厅灯火通明,我内心顿时暗黑一片,在小区连转悠几圈后,我勉强想到了一个计策。
  我到最近的苏果便利店买了瓶啤酒,并让她们帮这打开,在路上时,喝得一滴不剩。
  拿钥匙开门后,她果然如我所料,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电视。

  我一进去,她就把电视关了,问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说,刚刚一个朋友打电话找我喝了点酒。
  她没说话,就是冷冷地看着我。没问我是哪个朋友,也没问我要手机看。
  我被她看得很绝望,当时天也是太晚了,人在凌晨的时候抵抗力总是最差的。

  我没让她看多久,没等到她再问。我说,我找小姐去了。
日期:2010-05-13 12:03:07

  (6)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只是诱降的说辞。
  说完以后,我的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了脸。
  没有那么痛,可能是本来就没那么痛,也可能是刚喝了啤酒的缘故。
  我看着她的眼泪又出来了,五官因愤怒有些抽搐,

  我听到她说:XXX,没想到你已经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我看着她转身冲进了卧室,
  我听到卧室的门“怦”地一声重重关上。
  我突然也感觉很愤怒,想找个人打一顿,
  但没什么人可以给我打,
  我默默地走到阳台上,猛地向墙壁出了一拳,
  像是为了捍卫雅典娜,
  圣斗士星矢向海王波塞冬打出了一记天马流星拳。
  墙壁纹丝没动,静若处子,
  我握紧的拳头一点点往下滴血,
  我能感觉到很痛,但心里舒服了许多,像是墙壁已经被我轰塌。
  血一直在滴,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只得翻出了点纱布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抽烟,

  感觉灯光刺眼的时候,我又去把灯灭了继续抽烟,
  烟头像鬼火一样闪耀在即将黎明的夜色中。
日期:2010-05-13 12:49:41

  (7)烟抽到困倦时,我拉过沙发上的毛毯盖到身上,也睡了。
  第二天醒的很早,我打开电视,调到9套,似懂非懂地听着。

  听了好长时间,卧室传出脚步声,紧接着是刷牙洗脸的声音,她起床了。
  她出门的时候,我看着她,她也看了我一眼,眼圈是红的。
  我们都没有说话。
  两三天内,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像是两个生意场上的仇家,只是彼此冷冷地看着,或者这样看也不愿意多看几眼。
  两三天后,是个下雨的周末,我一个人在客厅扎飞镖。
  她在卫生间和厨房间穿梭了几个来回,时不时地摆弄着放置在厨房中的燃气热水器,估计是太阳能用不起来了。
  终于,她忍不住过来说:你过来看看这个热水器。

  我奥了一声,到茶几的抽屉中找出两节电池,直接换到了热水器上。让她再试试看。
  她试了下,说:恩,好了。
  洗完澡后,她说,今天我们去爸妈家吃饭,你把胡子刮一下。我又奥了一声,回复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日期:2010-05-13 13:53:48

  (8)因为我找小姐,**这个项目基本从家庭生活中取消。
  吃饭的时候,她问过我:你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你就不怕得病吗?那是些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没有吭声。
  憋闷的时候,我还是去找小姐,并尽量抽不易察觉的时间段,这可能是我唯一的进化处。
  我没想到过要离婚,因为离婚总也要理由的。
  那几天,我新买了本书《沉思录》,是和萨特的《存在与虚无》一起买的。

  《存在与虚无》我看不大懂,所以很耐看,我很喜欢。
  《沉思录》是古罗马帝国的安东尼皇帝写的,他是个道德真君,我能感觉到他语气的真诚,话我也都能听懂。
  但我不大喜欢,因为我知道,我全懂了也没用,不是说没有一个国家让我治理而没用,而是因为很多道理我本来就懂,懂了还是依然做不到。
  翻了几页后,我差点都准备放弃了,这时候我看到了第二卷第14条。
日期:2010-05-13 14:31:59

  (9)这第14条也是个段落,它的开头是这样写的:虽然你打算活三千年,活数万年,但还是要记住:任何人失去的不是什么别的生活,而只是他现在所过的生活,任何人所过的也不是什么别的生活,而只是他现在的生活。最长的和最短的生命就如此成为同一。
  我不知道你们从中读到了什么,我也曾把这句话说给朋友听,他们理解的跟我也有差别。

  我就是觉得这第14条,可以读成“要死”条,就是说你不管怎样活着,你都还是要死的,所以生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而生活的每一个过场就显得并非不可或缺,也并非不可舍弃。
  想着这句话,我继续上班下班,继续着背叛和谎言。
  在一天下班的时候,我跨上楼梯,看着阳光斜斜地射在楼梯口,我又想到了那句话,我突然像下坠的夕阳一样绝望,我在想:我到底在为什么而活着?那个瞬间,仿佛望穿了以后的日子。
  离婚这个念头突然就闯了过来。
  也许我一直就在等着这样一句话,或者一个人,或者一件事,
  现在想来,离婚这把刺刀其实可能早就埋伏在了心间,一直在等着出鞘的那一刻,即使等不到,也会因刀鞘的自然老化而展露锋芒。
  但那天,它的确是等到了,我觉得我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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