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巴结钱有良,自然就要做出十足的诚心,御杰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拉着钱有良的衣襟:“钱爷爷,您老人家至少还能活二十年,你不是说过要看我娶媳妇吗?”
御杰没有说谎话,钱有良后来确实又活了很久。御天来被人陷害后,御杰回家后不仅见过钱有良,还得到了这位老人很大的帮助。如果没有钱有良,御杰能不能躲过冯宝华手下的追杀还是个未知数,更甭提跑到邻省,向中央寄出冯宝华一伙的犯罪证据了。
钱有良笑了:“我说过这句话吗?唉,人老了就是好忘事。”
御杰扯着钱有良的衣袖开始卖萌:“钱爷爷,我说你至少还能活二十年,就肯定能活到那个岁数。”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御杰觉得脸一阵发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成年人的心理,现在竟然要装出一副小屁孩的天真,心里的别扭就别提了。
不过既然钱有良说过人老好忘事,这倒给御杰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等一会就说他讲过要收自己为徒,如果不承认,就说他忘了,反正他这么大年级的人,也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打开了饭盒,一股诱人的香气散发了出来,御杰眨巴了眨巴眼睛:“钱爷爷,今天有好菜,你不喝两盅?”
没等钱有良说话,御杰闻到了一股糊味:“钱爷爷,什么东西糊了?”
“坏了,我的花生米。”
话音刚落,钱有良已经不见了,就这本事也足够骇人听闻了,御杰眨巴了眨巴眼睛,早知道的话就集中一点注意力,看看钱爷爷刚才究竟是怎么出去的,是不是脚没有沾地啊!
“哈哈,幸亏你的鼻子尖,否则我这盘花生米可就不能吃了。”
炸到火候的花生米很鲜亮,可钱有良端进的这一盘却有些发紫,显然是过了火了,这样的花生米御杰也吃过,不仅没有一点香味,还有些发苦。
钱有良盘腿坐在了炕上,指了指对面:“小杰,你也来坐,陪爷爷喝一杯。”
“爷爷,我才十三岁,爸爸不准我喝酒,要是回到家让爸爸妈妈闻到酒味,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拿起酒瓶给钱有良杯子斟满了酒,御杰脱了鞋也爬到了火炕上,既然是来求人家,就要创造一个好的谈话环境,对于这一点,御杰可是深有领会。
钱有良也没有把御杰当外人,两杯酒下肚就打开了话匣子:“小杰呀,这些年来多亏了你们一家的照顾,去年冬天要不是你爸爸,爷爷恐怕就被煤气给熏死了,唉……”
听了这话,御杰见风使舵、顺着杆子向上爬了:“爷爷,我爸爸经常讲,咱们御钱两家虽然不同姓,但比一家人还要亲,我爸爸还说将来让我为你养老送终。”
“你这个孩子,虽然顽皮一点,但心地却是实诚的,爷爷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咱们两家的关系虽然很好,但爷爷也没有理由让你给我养老送终。”钱有良放下酒杯,看了御杰好一阵子:“不过你这个孩子风流债太多,搞不好会陷在里面的。”
听到自己的风流债太多,御杰微微一愣,难道钱爷爷还会相面,或者重生之后自己的面相,与前世发生了一些差异,否则钱爷爷上一世怎么没有讲过这些话?、御杰开始丫丫了,自己重生之后的目标不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其他的债不能欠,风流债多一点有什么不好,想到这里御杰高兴了,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现在的关键是拜师学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只要能够打好基础,金钱、美女、权势、地位,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想到这里御杰高兴了,觉得风流债多并没有什么不好。
拿起了酒瓶,御杰又给钱有良斟了一杯:“爷爷,我爸爸经常和我讲,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言而有信,古代那些义士不都是一诺千金吗?我们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爷爷,我是你孙子,给你养老是天经地义的。”
说完这句话,御杰紧张的盯着钱有良的嘴巴,他最想听到钱有良说出收你为徒这四个字了。等了一会,御杰失望了,钱有良并没有讲话,只是端起酒杯,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因为花生米苦,还是在琢磨值不值得收御杰为徒。
看到钱有良不说话,御杰想了想,干脆再给他烧上一把火:“爷爷,今天在学校马彪要打我,要不是我跑得快,一定会被他打得爬不起来。”
钱有良点了点头,戏谑的看着御杰:“如果你能打过他,是不是会先把他打一顿啊?”
御杰知道老爷子是在考验他,这种话糊弄一下小屁孩也许还可以,但对御杰却是不管用:“爷爷,我即便能打过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他的,他不招惹我,我绝对不会先动手。”
看到老爷子还是没有讲话,御杰拿起了一块排骨,送到了钱有良的嘴边:“爷爷,你干嘛光吃花生米不吃排骨呢?可香了,等我长大了,我天天给你炖排骨吃。”
钱有良放下了酒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能打过他也不打呢?”
“我听收音机里的评书说过,练武之人要讲究武德,练武不能争强好胜,更不能争强斗狠,欺凌弱小,而是为了强身健体,维护正义,在自己和家人没有遇到危难,或者是保护弱小的时候,绝对不能随意出手。”
钱有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御杰:“这句话说得好,看来说书唱戏也能教育人,你小小的年纪就有这份见解确实不容易。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要想有自立于世的本钱,必须能文能武才行,虽然你现在还有些顽皮,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天会把心思用到学习上,你爸爸、妈妈都是大学生,相信他们也会想到这些的,这一方面爷爷不担心,现在就剩下武了。”
御杰觉得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钱有良,他太想听到钱有良说出收你为徒这四个字了。
啃完一块排骨,又喝了一盅酒,看到规规矩矩坐在面前的御杰,钱有良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小杰,你是个好孩子,爷爷信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就要趁年轻打好基础,刚才我说过,文的方面有你爸爸和妈妈,武的方面就交给爷爷吧。”
尽管心里很激动,但御杰依然装出了一副迷糊样:“爷爷,你是说要教我武功?”
“是啊,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听评书上说学武是要拜师父的,你是爷爷,叫你师父有点不合适吧?”
“看来你这个臭小子懂得还不少呢,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武林中的规矩和辈分是不能乱的,这样吧,我就代我的儿子近山收你为徒,咱们以后还是祖孙相称,”钱有良脸上的神色黯谈下来:“不过,你这辈子恐怕都不会见到你的师父了。”
御杰曾经听他的爸爸讲过,钱有良有个儿子叫钱近山,如果现在还在的话,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钱有良对钱近山的要求很严,五岁时就教他学武,后来长大了,钱有良又把钱近山送到省城洋学堂读书,在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前一年,钱近山娶了马静的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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