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郑佳怡预约了位置，二层的一个隐秘包间，四人位，无常上楼检查了一下包房，便出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包房门外，翘着二郎腿，继续玩她的游戏。
　　郑佳怡和李凡在里面吃吃喝喝，共叙同窗之谊，因为是高中同学，算是老乡，郑佳怡还大概记得李凡的家庭背景。
　　“李总，你是农村出来的吧？”
　　李凡点头：“没错。”
　　“我知道农村教育环境不好，李总能从农村脱颖而出，考上当初咱们那所重点中学，就已经超级厉害了！”郑佳怡不时地拍个小马屁，“可惜呀，毕业后咱们就没什么联系了，我冒昧问一下哈，李总，你是怎么赚到第一桶金的呢？”
　　“第一桶金？”李凡想了想，“你是想听我的创业历程吗？”
　　“嗯嗯！向优秀的人学习！”郑佳怡一脸崇拜地媚笑着，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些许年，郑佳怡最了解成功男人喜欢什么，不止是声色犬马，更喜欢被人尊敬、被人崇拜、被人仰望。
　　李凡喝了一小口香槟（因为晚上要上课，不能多喝酒），擦擦嘴：“我大学期间，做了点小买卖，不过都没什么起色，没什么好说的。大学毕业之后，我先是回咱们那座县城，打了一年工，当辅导老师，后来，来到本市打工了一段时间，然后，和一个兄弟借贷200万，打算从南米州进口一批鸡爪子。”
　　“啊！”郑佳怡恍然大悟，“我知道外国人是不吃鸡爪子的，肯定价格特别低，但咱们国内凤爪的需求量很大，不愧是你，眼光独到，原来这就是你的第一桶金呀！真是厉害！”
　　“……我还没说完呢，”李凡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这单生意做成的话，应该是血赚的，不过，我那个兄弟带着那200万，跑路了，还把我的老婆给拐跑了。”
　　“呃……然后呢？”郑佳怡不解地问，以为李凡真的是靠鸡爪子起家的。
　　“然后？我就被放高利贷的天天逼债呗，差点把我给逼死，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婉儿从海外回来了？”
　　郑佳怡表情狐疑：“我没听懂。”

　　“小婉不是我的助理，而是我海外一个爷爷的助理，《夏洛特烦恼》看过吧？”
　　“昂，看过。”
　　“我跟夏洛的命运差不多，我海外那个爷爷，据说是什么欧域某个国家的首富，老有钱了，而我是他血缘上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就，”李凡耸耸肩膀，“飞上枝头变凤凰咯！”
　　这套说辞，是李凡之前骗赵安安时用的，脚本则是L生前亲笔写的，也算是L给李凡留下的一笔文化遗产，足可以应对绝大部分李凡身边的朋友。

　　郑佳怡听完，不敢相信地眨了眨大眼睛：“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不用崇拜我，我可不是什么成功人士，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李凡自嘲地笑了笑。
　　确实，听了李凡这个真假参半的故事后，郑佳怡对李凡的那份崇拜感，有所降低，但这并不妨碍她想抱李凡大腿的决心，因为她崇拜的不只是李凡，更多的，是他的钱和资源！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嘛！你呀，这就叫否极泰来，如果没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对不对？老天爷都是公平的！”郑佳怡多会说话，而且，她还能很自然地话锋一转，又道，“哎，我说老同学，刚才你说，你的……妻子，和别人跑了，还没回来吗？”
　　“没有，”李凡摇头，“失联了。”
　　“如果她回来，你会原谅她吗？”
　　“……你觉得可能吗？”李凡反问。

　　郑佳怡想了想，摇头：“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原谅，昨天她对你代答不理，今天让她高攀不起！”
　　李凡附和着点头，其实他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在郑佳怡看来，李凡是一夜暴富，走上人生巅峰，但李凡自己知道，他不是站在巅峰，而是站在刀锋上！
　　“那……”郑佳怡抿了一口香槟，“你有想过，再娶一位妻子吗？”
　　见李凡眯着眼睛，盯着自己，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郑佳怡赶紧给自己打圆场：“我的意思是说，我认识不少单身的优秀女士呢，如果你想再找一个话，我呀，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也包括你自己吗？”李凡笑问。
　　郑佳怡立即做脸红心虚娇羞状，垂下头，低声说：“我、我哪有那个福气呀……”
　　“开玩笑的，”李凡举杯过来，“我还没离婚，从法律上，不能再娶，否则算是重婚，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实话，原本落魄不堪的生活，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是很适应，来，佳怡，陪我喝一杯！”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李凡咂了咂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香槟的酒精度数，实在是太低，郑佳怡看出来了，立即笑道：“凡哥，我看你心情其实还挺烦闷的，要不然，待会儿上完课，咱俩找个地方，我好好陪你喝一顿，你看行不？”
　　郑佳怡用的是老家的方言，尽管有些生疏了，但李凡听见，还是觉得很亲切，笑着点头：“行！那一会儿再喝！”
　　吃完饭，二人出了包间，郑佳怡争着抢着要去结账，坐在门口椅子上的无常忽然开口：“不用，我结过了。”

　　这是无常自从见到李凡以来，说的第一句话，李凡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她是个哑巴！
　　“shit！又输了！”无常骂了一句。
　　李凡瞅瞅她的手机：“你玩王者农药？”
　　无常抬眼看看李凡：“你会？”
　　“呵呵，你怎么才青铜，我都王者了！”李凡自豪道，在手游领域，他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真的？”

　　“那还有假！晚上我带你排位。”李凡笑道。
　　无常恢复冷漠表情：“不需要，谢谢。”
　　三人出了餐厅，开车去上课，进了电影学院，这里人潮汹涌，李凡担心无常的白皮肤和高颜值引起轰动，便没让她下车，自己和郑佳怡去上课。
　　并不是杨子涵上课，而是一位副教授，一分钱一分货，课讲的着实一般，有些同学都听困了。
　　上完课，李凡在诸多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和郑佳怡有说有笑地出来，共同乘坐郑佳怡的车离开了学校。
　　“没看出来啊，那个李凡同学，这么有排面！”
　　“那个郑佳怡貌似在上杆子追他呢！”
　　“是不是龙化腾玩够了郑佳怡，所以她才另寻大腿了？”
　　“你没听说么，龙化腾摊上事儿了！”
　　“啥事儿啊？”
　　“就今早嘛，龙腾集团的CEO周美玲死了！”
　　“啊？真的假的！周美玲可是周家的二小姐啊，据说和龙化腾除了生意关系，更是情人关系，两家算是联姻了呢，她怎么死了！是不是因为内部权力斗争？”
　　“人家那个圈子的内幕，咱小老百姓哪儿知道！反正，龙化腾摊上事儿了，我听说啊，安保局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
　　无常虽然战斗力极强，但她作为一个杀手，经验并不是很丰富，如果昨晚是L去杀周美玲，估计今天，坊间根本不会有任何传闻，但无常就没考虑过什么周全，昨晚枭首目标之后，提着人家的脑袋，踏过两位暗夜高手的尸体，大摇大摆地从周家大门就出去了，消息不胫而走，本市，乃至炎夏的上层圈子中，今天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周美玲遇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