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阳回答：“这倒也是。要说像样，去学校的勤工助学办公室登记那当然最像样了。家长能找到学校来，自然对我们放心。不过学校会优先考虑本科生，而且是贫困生，像我们这样读研的，一般很难拿到活干。”
　　说到此处，陆向阳发现有异，顺着李富贵目光看去，是一个窈窕时尚女，超短裙随美腿扭动正生姿。陆向阳道：“哟呵，看什么呢？”李富贵回过神来，说：“我一直都觉得，审美情趣是人类健全道德的驱动力，你说呢？”陆向阳笑道：“你还好意思说道德俩字！”
　　李富贵笑了笑，接上刚才家教的话题问：“那你觉得还有哪个办法可行？”
　　陆向阳想了想，回答说：“去网上发帖和贴小广告吧。只要发的帖够多，小广告贴得够多，总有人会找上门来的。只是……”

　　李富贵问：“只是什么？”
　　陆向阳答道：“只是成本有点高，就怕不太划得来。你网上发一条帖子，过一天半天就沉到七八页十几页去了；你外边贴一个小广告，没几下就被人家的广告盖住了，效力非常低。这事我原来干过，贴了一百张小广告，在网上发了几十条帖子，就三四个电话打过来，真正接下活来的，就1个。后来那娃跟我上了两次课就不上了。你想我那么大时间精力投进去，就赚回来200块钱，太不值了。从那以后我就没贴过小广告了。”

　　李富贵说道：“你应该做下去啊。你问题出在没把人留下上边，可不是说贴小广告找不着活干。”拿起地上那张广告纸说：“走吧。我们也贴小广告去。”陆向阳问：“不摆摊了？”李富贵回答：“我刚才算了一下，半小时内打我这经过的341个人，好好看我一眼的没几个。还不如贴小广告呢。”

日期：2010-03-13　18:59:33

　　关键词第003：寻找市场空间
　　回到宿舍，李富贵用电脑打出广告来，每张A4纸放2份：
　　李老师，多年经验，针对性强，学生成绩提高显著，擅长毕业班
　　价格适中，“物”超所值
　　小学语文、数学、英语
　　初中语文、数学、物理、化学
　　高中数学、物理、化学

　　24小时服务热线：13×××××××××
　　陆向阳一旁看着，说：“都自称老师了。”李富贵回应：“那是，要是写大学生求家教，档次就低了。大学生兼职当老师，也是老师嘛。”陆向阳看着他广告斟酌再三，说：“业务还不少，咋不写上欺负男老师、女老师、体育老师啊？”
　　一个广为流传的笑话是这样的：
　　本人因经济困难，想做兼职，有意者来电来函咨询，本人承接以下业务：苦力搬运、装卸、水电工、瓦工、砸墙、砌墙、筛沙、油漆、通下水道、贴瓷砖、拆洗油烟机、平面设计、C++程序开发……代写作业、代出席家长会、打老师：女老师（50元）、男老师（100元）、体育老师（价格面议）
　　陆向阳言下之意是李富贵开的科目也太多了点。李富贵回答说：“到处撒网，重点收获嘛。我这初来乍到的，还不知道北京的孩子最需要什么样的家教呢，都写上没坏处。”陆向阳想想，说道：“也没错，开始先别把自己限制得太死了。面向最广阔的客户群搞推广，才好找出最大的市场空间在哪里。”

　　两人蹬上自行车，去打印室打印了50张，用裁切刀切开成100张广告，买了浆糊，便去附近的一个小区贴广告。那是个岁月沧桑的小区，清一色的6层板楼，一梯两户，有二三十栋楼的样子。两人每单元贴一张，一栋楼五个单元，换20栋楼就贴完了。
　　收工完事，李富贵抛给陆向阳一根每包两块二的“黄果树”香烟，说：“不如我们来算一算成本。”陆向阳说：“那还不简单，打印2毛1张，50张是10块，买浆糊2块，一共是12块钱。”
　　李富贵说：“成本挺低的嘛，我们再来估算一下宣传效果。”陆向阳回答说：“一个单元12家，一家三代算5个人，一张广告管60人，100张辐射人口就是6000人。
　　李富贵说：“那我们再来作个效果评估。”陆向阳回答：“12块钱除以6000人，可得千人成本两块钱。”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觉得很是默契：一个管问，一个管答，便如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般的合作。

　　李富贵说：“千人成本两块钱。那些大公司打广告，也就是这个成本率吧。挺划得来了，我看这事可以做下去。”
　　贴了小广告天色已晚。回去学校，李富贵与陆向阳去学校计算机房上网，价格是2元/小时。李富贵花了2小时，在十来个论坛注册了用户名发了求家教的帖子。临下机时点链接看了下点击率，平均每贴有30次点击的样子。十几个帖子加起来有500次点击左右。陆向阳说：“网上发帖时效短，明天得沉到七八页十几页，那时候就没什么效果了。”李富贵回答：“花4块钱让那么多人知道这事，也可以了。知足常乐啊！”


日期：2010-03-13　19:01:04

　　关键词第004：沃尔玛的启示
　　次日起来吃了早餐，李富贵便呆在宿舍备好纸笔开着手机等家长的电话打进来。料想不管生意成不成总该有人打电话进来寻个价，岂料临近中午12点了电话还是一声不吭。李富贵对他手机起了疑心，那是他花200块钱买的二手货，对它质量始终不放心。陆向阳给李富贵带饭回来，正见他拿别的电话给自己手机上打，与他相视一笑。
　　两人吃饭里从做家教挣钱聊到发财，进而聊到财富英雄们。这时候互联网泡沫虽已破灭，但新浪、搜狐、网易皆已上市，张朝阳、王志东、丁磊等IT大佬坐拥数以十亿计的纸上财富，无疑是知识青年们的偶像。陆向阳说：“等哪天你陆哥也搞个网站，当个CEO赚个一两百亿玩玩。”李富贵哈哈一笑，说：“有机会有机会。我看你天庭饱满，地角方圆，肯定是要大富大贵的。”陆向阳说：“别笑，我说真的。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他们能做我怎么就做不了？”李富贵笑而回应：“笑还是要笑的，不过我可不是讥笑。大丈夫生当如此，彼可取而代之。”

　　陆向阳说：“我可不是瞎想，现在我开始自学了，等过些日子我就建个个人网站。”
　　李富贵说：“那就先祝你早日成功了。”
　　陆向阳问：“要不你跟我一块学做网站？这东西来钱快，没准哪天运气来了，风险投资商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跟你说，李爷，求求你收了我这5000万美元吧。这不就赚大发了吗！”
　　李富贵略作思考，说：“我对做网站没什么兴趣。”
　　陆向阳问：“那你想做什么？”

　　李富贵答道：“要我说，做生意最好就是开超市，搞零售。”
　　“不会吧？”陆向阳诧异。零售业的产业层次较低，学校里的大学生多是有点鄙夷的。人总不会跟钱过不去，他们之所以鄙夷做超市，是因为产业层次越低，产品或服务的附加值就越低，从事其中“钱”途不大。
　　李富贵说：“奇怪吗？世界首富就是开超市搞零售的。”
　　陆向阳说：“哪呢，现在世界首富是比尔.盖茨，有500多亿美元，你不知道？”
　　李富贵回应：“不对不对。沃尔玛的老板沃尔顿死了，财产分给他的老婆和4个孩子。他们每人有200亿美元，加起来就是1000亿，比比尔.盖茨多多了，所以，世界首富应该是沃尔顿家族才对！”

　　李富贵又道：“今年的世界500强名单你看了吗？排第一的就是沃尔玛，销售额2200亿美元，是世界上唯一上2000亿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