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由强者谱写》
第58节

作者: 权长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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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道长:“山师兄也有此意。我道门不受朝廷约束多年,如果三传奇迫于朝廷压力,修改观律,让清徽令与玉拂尘分执,清徽令人选就需凭实力争取,就如同江湖侠道选拔武林盟主一般公开选拔。”
  兴道长:“到时我们道门也举行论道大会。想成为清徽令主,统一号令道门,就必须经过层层考验,令天下教众信服方可。”
  振道长:“山师兄执掌戒律,玉拂尘主不再执掌清徽令,是道破旧立新之举,他比我们更关心新三传奇的品性、修养、道功。”

  裕道长:“道门自此不平静!”
  兴道长与振道长均点头赞同。
  三人喝完了三壶热茶方各归回室歇息。
  山道长的弟子前来清扫落叶时,却发现地上并无离开时的残叶,他迷茫四顾不得其解后,草草将院落扫了一遍方回。
  回到师傅身边,将自己疑虑说给师傅听。
  山道长:“原来掌院的日轮印修到这般境界了!”
  他不再说什么,坐在塌前摆棋子。弟子已习惯了他的独弈,泡了壶热茶后退去。
  观主一直在静室端坐不动,身边服侍的弟子战战兢兢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到他睁开眼后,弟子才上前问询:“观主什么时候用膳?”

  观主:“观内都准备了什么膳食?”
  弟子:“观中膳食都是新鲜蔬菜做的。王府送来的长白山鹿茸和虎骨,弟子给师傅泡制好了,是不是要尝尝?”
  观主:“好。就来两盘鲜疏,黄河大鲤正肥,让厨房去买几尾炖上。”
  他吩咐完便让弟子下去操办。刚才裕、兴、振三位长老的谈话他都听到了。玉拂尘是灵物自认主,道门谁也无力干涉,玉拂尘主为清徽令主是天择,自道教成立以来就是这样规定的,没有人质疑过。现在因这一任玉拂尘主是曹魏后人,便有了分而执掌的机会。
  正如三位长老所言,道门各观现在是自治,并不希望有人出来执掌清徽令,如果想要破旧立新,清徽令执掌就只能通过公开竞争,公开竞争自然是要拼实力的,白云作为天下第一道观,四位长老与三传奇都能打个平手,何况他们的弟子。
  曹翊!他见过一面,那是他游泰山时,他的眼前再次浮现当时画面:山岚起,一个少女推着木牛马走在山道上,她刚取水回来,身旁跟着一只麋鹿和一只雨燕。
  少女长得十分美艳,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少女还以为他老了,饥渴难耐下不了山,便给了他清水和干粮,干粮是泰山干果做的,很好吃。清水是山涧取的,甘甜爽口。在他要向少女道谢时,她拍着身旁的麋鹿让它送这位老人下山,麋鹿便蹲下身请他上背,然后就驮着他送到山下。

  他骑着麋鹿下山,看着少女熟练地操作着木流马走在山道上,没有吃力的感觉,听着山中传来她清朗的笑声。便知道,这个少女的修为在无机道尊之上。他也因此要求启动玉拂尘认主程序,第一站便是泰山无机道观,玉拂尘见到曹翊便自主飞入她手中,当时是众人亲眼目睹,自然没有人质疑。他也看好她的潜力。
  现在就因她姓曹就有可能不能执掌清徽令,清徽令归属他是可以早知的,但他不想窥破天机。
  “真是多事之秋!”他自言自语着。
  弟子进门时听到了,他放下手中的食盘就悄悄退出。
  “要刮风了!”弟子说着将静室的门关好后,慢慢退去。

  王戎在洛阳的宅子座落在内城,铜驼街中段偏北处,宅子中的花园不大,假山雕刻得很精致,石上的纹理很清晰,水池中的水自下喷涌冲刷,水是热的,池边氤氲着蒸汽,花园中的花并不多,但都是珍品,园中的一株绿牡丹开得正艳,一青衫中年人站在花前不动,他似入定了一般,眼中多有惆怅。
  不远处追逐蝴蝶的白衫小童跳跃着来到他身边,用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说:“师父,徒儿的任务完成了。他们一行人应该很快就会去大漠。”
  中年人此时方转动身子,面对童子:“那个老怪物怎么样了?”
  童子:“他就一疯子、傻子,我说什么他都信。老青牛能治他疯病的话他也信!”
  童子吃吃笑着,他想及幽冥和青牛打斗的场景,觉得很搞笑。那是只已成精的青牛,人间的那些毒物对它没用,那个老怪物撒了许多浑然不知。

  童子将他和幽冥老怪一行所做所为仔细说给中年人听。中年人认真地听着,当听到曹翊和无涯子去花市观花,幽冥老怪打青牛主意时嘴角牵了下,似是想笑,终是没笑出来。
  在听到童子说到如何给曹翊下毒,又如何成功令她中毒时,中年人情绪不再那么平静,他的手指在袖中相互拈动,衣衫动了赶来。
  童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清澈的眸子中多了恐怕神色。中年人沉默了一小会,方再次对向童子:“其他的人状况怎么样?”
  童子舒了口气,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脸上有了欢愉神色:“翊姐姐知道师父喜欢绿牡丹,专程找到花农买下要带回泰山。在路上她手中抱着花盆,口中一个劲说:师父会喜欢,童儿也会喜欢。我就想,翊姐姐是想师父和童儿了。”

  中年人看着童子神往地神色,叹息着:“她的孝心救了她。”
  童子闻言仰起头,盯着中年人问:“她回到泰山看到师父症状会怎么想?”
  中年人转过身面向牡丹,冷冷地说:“就看她造化了。”
  童子:“我喜欢翊姐姐,不想她有事。”

  他说着还带出了哭腔。中年人似是烦了,尚花园小道向假山走去。童子抹着眼中的泪跟上,绿牡丹忽然从枝上整朵落下,童子无声捡起收入囊中,撇着小嘴,小跑着跟上中年人的步伐。
  许昌县令正在搂着美人品新茶,接报贾兮辰无功而返,用戴着翡翠指环的手指敲着玉杯赞叹:“都是人才呐。不论是东风压到西风,还是西风压到东风,只要吹走这些丧门星就好。”
  怀中的美人着一身水红纱衣,眉色如画。她听县令这般说,盈盈笑了,口吐芬芳:“老爷,杨小姐师徒还在呐,她们什么时候走?”
  县令嗅着空中香气,长长舒口气,点着美人的红唇说:“石将军府中婢子口含异香,世族豪门多有效仿,老爷我相信,他们家的婢子香料定是比老爷家的好,但他家的婢子绝没有我家的这么楚楚动人,处处生香。”

  美人拍去他的胖手和凑到眼前的脸,娇嗔地说:“老爷您就别这么说人家了。杨小姐她们师徒在这府中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县令抬头抿口茶,呵呵笑:“她们对着你这样的生香美人只会心生妒忌,怎会给你好脸色看?不仅你不喜欢她们,老爷我也不喜欢。放心,她们快走了。”
  美人:“我知道老爷也烦她们,看着她们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倒胃口。”
  无忧道姑和杨若住到县衙后,对堂上的夫人是礼义周全,对这个深受老爷宠爱的爱妾却是很冷漠。爱妾感觉到了,有几次去和杨若亲近示好,都吃了哑巴亏。昨天他去看望二人,正好看到杨若将爱妾送的首饰扔还,并说堂上夫人钗的是寻常发钗,她一个小妾竟然用如此上好玉钗!看到他还出言讥讽说:“县令老爷是你是怎么治家的,这府中都本未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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