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红色筒子楼》
第22节

作者: 迷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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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磊躲开花若玲的眼神,踌躇着说:“昨晚你妈起来上厕所……不小心碰伤了手,她非得说是因为这房子不干净,吵着要搬家要请道士来家里……”
  “我一定要请白莲山上的白莲道长来家里做法……”花若玲爸爸的话还没落下,花若玲妈妈就大喊了起来,花若玲爸爸也被妈妈的一意孤行激怒,从沙发上站起来截住她的话,“你是不是嫌家里钱太多了?我就不准你去……你如果一定要去,我们就离婚!”
  “爸!”花若玲赶紧站起来拉住怒不可遏的爸爸,“妈是手受伤了,一时激动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还说出离婚这话……”
  花若玲爸爸看了眼花若玲就气呼呼地走出门去了,也没容花若玲多问一句他去哪里,花若玲只好继续坐下来安抚妈妈。妈妈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手,抬眼看着她,脸上的泪珠带着诡异的色彩:“花若玲,你一定要相信妈妈!妈妈说的是真的!妈妈的手受伤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有文章,这座屋子不干净……”
  花若玲妈妈的话说到这里已颤抖不止,但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叙述着她手受伤的经过:“昨晚我起来上厕所时,厕所里的灯突然停了,然后就是屋外风雨交加,雷声大作,我突然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进了脖子!好像凉到骨子里了,我害怕得想赶紧回房间……却突然发现脚很软,接着就摔在了地方,头晕目眩,朦朦胧胧间……我看见厕所门缓缓打开……然后看见一个很小很小的娃娃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花若玲妈妈说到这里被惊怕得抱着头低低哭泣着,花若玲明显也被妈妈制造的诡异气氛吓得愣住了。停顿了好几下才僵硬地笑笑:“妈,你一定是看错了,家里怎么可能有很小很小的娃娃呢?”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看错的……”花若玲妈妈失声叫起来,“如果我看错了,我手上怎么会有伤疤呢?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还流着血呢?”
  花若玲妈妈近乎疯狂地把花若玲扯到卫生间门外,指着厕所内地板上一滩骇人醒目的鲜血,兴奋地大叫着:“你看,花若玲你看!那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鲜血在为我作证!哈哈哈哈……”
  花若玲突然感觉从卫生间内袭来一阵凉风,在妈妈欢欣鼓舞下瞬间吞噬掉四周的空气。花若玲向后退了一步,妈妈也在这时挣脱了她的手:“妈妈没有撒谎,妈妈不会说谎话的……”
  花若玲妈妈此刻的脸色异常难看,好像拧干了的布一样扭曲着。厕所里的鲜血证明了她的手受伤并不是花若玲爸爸说的那样被磕伤了,而是很不简单的,这个房子里确实有个小娃娃在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出现过,用她手上的水果刀割伤了她的手。
  “她是个女孩子,她说她要复仇,她说她死得很冤枉……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对啊,有个秘密的……”花若玲妈妈说话越来越疯癫,花若玲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她拖着出了门。
  “妈,你要去哪……”妈妈似乎迫切着去证实什么,而花若玲却是那么没有由来的害怕。妈妈并没有带她去很远的地方,而是直奔右边走廊尽头的房间。
  花若玲都不知道妈妈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门,心下还担心房屋的住客不高兴,可是门开了,花若玲才知道这里根本没人住。而且……似乎荒废了!

  房内凌乱不堪,灰尘遍地,给人的感觉真的像是被荒废了很久一样。为什么这里没人来打扫呢?这栋大楼是专门供出租给人的,理应说来就算是这房间原本的住客搬走了,应该像其他的房间,像花若玲的房间一样打扫得干干净净得等待着下一位租客才是啊!房东为什么会置之不理,任由它和荒废了一样呢?
  花若玲满心狐疑,然而妈妈的的眼光是错愕欣喜,嘴里依旧疯癫地念叨着:“就是这里,她说的就是这里了,她说……”花若玲妈妈的最后两个字拖得很才很困难,最终也没说下后面的话,就向地下倒去。
  幸好被花若玲及时扶住:“妈,妈你怎么啦?”妈妈突然晕倒了,花若玲心里慌乱得没了着落。她的呼喊声虽然不大,但还是响彻在整个五楼里,很快五楼的居民都向这边聚集过来。他们看花若玲的眼光十分怪异,带着明显的惶恐神色,对这间屋子很畏惧一般。原来五楼的住客真的不多,全聚集在一起还不到十个人。
  他们惶惑地在屋外面面相觑,都不上前过问花若玲母女,不说话也不肯离去。“请让一下!”过了两分钟有人叫着从门外进来。花若玲听见声音抬头看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出现在她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男生开口说着。花若玲愣愣地看着他,他是谁?花若玲好像不认识,看上去很随意,说话轻浮没个正经地在屋内东张西望。看不出是干什么的,但他……说想帮她的忙!
  “我妈妈……晕倒了!”花若玲简单地说着,她对屋内的男子没什么好映像,但花若玲现在突然感觉很无助。
  “你好!我姓赵,游手好闲的游!我先送你妈去医院吧?”他看着花若玲嬉笑着说,看见花若玲看他的表情明显差异,他很是得意地笑了笑,便背上花若玲妈妈拨开人群出了门。
  “喂,等下!”花若玲回过神来时马上叫着出了门。哪有人这么介绍自己?哪有人帮助人是这样的?花若玲好气又好笑。

  她不知道,看着她走了以后,原本站在门外冷漠怪异的邻居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那扇被花若玲妈妈打开了的房门,没人推也无风的情况下“砰”地一声关上时,他们才恍然大悟惶惶如漏网鱼一般惶恐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像是个寂寞的人在静静地微笑着看一些可笑的人一样,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个佝偻的身影慢慢地移了过了,站在它面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她枯槁的面容上似乎掩藏着忧伤,但她只是浅浅地叹息了一声便推开了房门木讷地走了进去。如果花若玲在这里,她一定能认得那件青衫。
  整栋五楼在她进去以后陷入一片死寂,但不多时,却被一声声稚嫩地笑声打破,笑声回荡在走廊中张狂而欢快,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意思。
  走廊中无人,似乎是小孩的笑声,但哪家的小孩能发出仿似成人才有的笑声呢?
  花若玲妈妈一直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从梦呓中醒来,嘴里仍旧念着那几句一直缠绕在她梦中的话:“她真的说要我帮她……不然她会杀死我的……”花若玲妈妈拉着花若玲眼里满是惶恐,“秘密就在那房间里……”

  “花若玲,你说你妈她……”花若玲爸爸因为花若玲妈妈醒后依然有些疯疯癫癫的变得焦躁起来,对花若玲妈妈一脸厌恶。花若玲一直低着头安抚着妈妈,掩饰着她眼里的情绪。那个莫名其妙姓赵的人将妈妈送来医院后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便走了。
  “你妈病的不轻啊!看来不搬家想好起来有些难度!”花若玲一想到这句话就恨得咬了咬牙:他妈才病的不轻呢!哪有人说话这样的?妈妈准是因为晚上没睡好,加上手受伤了才会变得精神有些紧张,说话糊涂的,和搬不搬家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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