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红色筒子楼》
第7节

作者: 迷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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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真的有危险吗?要小心点!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刚要准备上楼,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更加搅慌了她那颗复杂斑斓的心:“花若玲妹子,这么晚了才放学回家啊?”
  这挑破黑夜寂静的声音令花若玲浑身陡然一颤,不用想,无疑就是那个人,房东的儿子。侯正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房子的拐角处,那个月色灯光打不到,铺满斑驳树影的地方。尤其暗了他的头部,花若玲觉得此刻向着她缓缓走来的是一个没有长脑袋的人。
  更或许是不能称作是人的东西。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人话,还带着人性的轻佻:“花若玲妹子,你男朋友送你回家怎么不把你送上楼去呢?不如我送你上去吧!五楼的灯坏了……”
  花若玲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小雅的影子!
  他后面还有话,但是花若玲就觉得自己像聋了一般。当时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在想什么,只是甩下那个快要靠近自己的黑影人,飞一般地往楼上冲去。她真的好怕下一秒,当侯正走到灯光底下时自己会真的看见一个无头的人。

  花若玲的身影刚没入楼道的暗影中,侯正的身体就出现在楼道入口处。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有头有脸,不像花若玲想象得那么恐怖。但是他那张脸在暗淡光线下含糊不明的笑着,只要被他看上一眼,立刻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这栋老式房屋的木质地板在花若玲的脚下咯咯直响,一个个惶急的踩踏声下它像是一个受了虐待的人一般,在低声埋怨幽泣。花若玲的心随着那一声声敲响狂烈起伏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楼到五楼的路程是那么漫长,也是第一次知道木质地板原来有那么响亮的声音。
  整个楼道就只剩下自己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单调到绝望。不过这样反倒还好,证明那个侯正没有追着自己上楼来,不然花若玲恐怕会吓得跑不动。

  侯正是知道陈诺言送自己回来的,而且还在陈诺言走后就立马出现,那他是不是一直在黑暗处观察我和陈诺言呢?
  这样想来心中更是停不下来的发颤,小雅的话很适时地回想在花若玲脑海中。一遍一遍敲击着回想,如脚底落在木质地板上一样声声入耳,掷地有声。
  “这里挺好的,就是那个姓侯的房东不是个好人,你要自己当心点。”
  “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五楼的灯一直是坏着的,那姓侯的是个好色之徒。你如果晚上回来,最好叫你男朋友送你回来,这样安全点。”
  一次一次简单重复的话语,像是被施加身上的魔法,异样在影响之间。花若玲不知道那侯正确切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给花若玲的第一映像就不是很好。
  还有能叫小雅那样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要小心的人,想必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被人称之为好色之徒,那他……
  花若玲真的不敢想象小雅为何要那么说他,但相信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跑过一楼又一楼昏黄的灯光后,这一楼全是黯然,花若玲却惊喜终于到家了。浑身的汗渍还没挥散就又重新密布,而且更加沉重。
  “啊……”内心极其压抑的惊叫出口却是那么微弱,嘶哑中带着抖瑟,“小……雅……是你……吗?”
  望着前面走廊尽头的窗台前站着的纤长的熟悉身影,定了定神,花若玲带着微微的神智举步上前。但是对方没有回话,整个空荡荡的走廊在花若玲步子停下的刹那,寂静得近乎死沉,不带一点气流,像似下一秒就要窒息。

  花若玲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从里发出,连她自己在那瞬间都误以为自己是在呼吸空气。不由怔怔地注视着前方,那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透过玻璃窗户洒进来的细碎月光,慵懒地扑打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减淡一分她身上的暗色。
  也许是因为她那件黑色长裙的原因,也许是那些光华根本打不到她身上去。
  怎么会打不到上面去呢?她明明是站在有月光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花若玲越看越觉得她和月光不是存在着同一个世界上呢?
  “小……雅……”花若玲浑身不自在,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傻傻地站在这里。但是好像要回家,却连步子都挪不动一下呢?
  声音比前面的还要低沉嘶哑,连花若玲都在怀疑小雅能不能听得见。以这个姿势来看,花若玲真的不确定小雅此刻是面对自己还是背对自己?
  “花若玲妹子……”小雅还是没有回应,然而身后突然想起的声音却令花若玲瞬间冷汗如雨,全身冒犯战栗。那声音中说不出的戏谑,“花若玲妹子你都到家了,还不打算进去吗?花若玲妹子,你别怕啊……”
  花若玲只感觉霎那间天旋地转整个走廊更加黑暗了,猛地颤抖着退后几步,浑身无力瘫软地靠在墙上,双脚不停地颤抖。嘴里是喊不出地惶恐无奈,全寄放着冷汗流出。
  他,是什么时候跟着自己上来的?
  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整栋房子除了自己之外……原来还有其他脚步声?
  看着那个比自己足足矮了一个脑袋的人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原来就很近的距离如何还能再牵拉?
  他的脸上有笑,隐没在黑夜中是看不清的诡异。花若玲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又心腾升出的恐慌不安越来越激烈。
  身心越来越无力,花若玲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就仅仅是因为他对花若玲所畏惧的置身黑暗丝毫不以为然吧!所以他浑身的冷气和着嘴里令人齿冷的“嘿嘿”发笑声会让人觉得那么无助。
  小雅应该知道这里有人的才对,惊慌中花若玲眼光急忙寻到先前小雅站着的地方。但是……除了那昏黄的月光照下暗淡的窗影,什么人也没有。
  小雅她人呢?
  已经回去了吗?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站在那里过一样吗?真的一样吗?
  “花若玲妹子,不都到家了你还怕什么?”侯正的声音近在耳旁,花若玲只感觉旁边站着的是个会吸走人温度的冰箱。他的嘴里喷洒出来的全是似霜的冷气。

  “走开!”花若玲使出全身力气把身旁的人猛地一推,同时身后的门却被人打开了。花若玲本能地向后靠去,只感觉一双手将她措手不及地接住了。然后看见的是温暖的光线,和妈妈惊讶的声音:“哟,这丫头,回来了不进门……”
  “这是……”宁芳一下看到了侯正,所以没有继续责怪花若玲。听到妈妈声音的花若玲只做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很快闪到妈妈身后。
  根本没理会妈妈向他询问侯正身份的眼神,侯正倒是也不客气自行介绍:“阿姨好,我叫侯正,这栋房子我家的!”
  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骄傲,躲在妈妈身后情绪缓和些的花若玲忍不住翻了一下眼睛。在心里说着:“这是你家的,但现在也是你家出租了给我家的啊!”根本搞不清楚情况嘛!无缘无故的吓人算什么?
  “哦,你……是房东家啊!”宁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女儿的朋友,而是房东家的儿子,“那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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