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婆的自述》
第2节

作者: 怡鸿快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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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中有姐妹三人,我排行老小。有一天,大姐打来电话,说大姐夫病了住院了,让我和我当家的一起过去,帮着照看照看家。于是我们俩就去了大姐家,得知原来姐夫得的是肝癌,而且还是晚期,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当天晚上我当家的就和大姐去医院照看姐夫了,我则留在家里。其实也就是每天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可干。这个夏天多雨,接连几天的暴雨让人心烦。过了两天我归置家里时发生了一件更让人心烦的事,大姐陪嫁的两个木头箱子其中的一个箱子上面的锁不知怎么不见了。我挺着急的,不知道这里面是大姐放的什么东西,万一是重要的,可怎么办啊。正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大姐恰巧回来了,拿换洗的衣服来了。我赶快跟她说了,大姐也慌了,跑过来看,箱子里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姐夫的两件衣服怎么也找不到了。大姐也很奇怪,因为箱子别人没有钥匙,只有她一个人有。再怎么想我们两个人也想不明白,况且哪里有比姐夫的病更重要的呢。大姐拿着换洗的衣服走了。

  大姐走后没多久,大雨又开始了,像盆泼的一般。这是什么鬼天气?
  晚上九点多钟了,雨还在继续,比起刚才到是小了不少。我吃完饭准备睡觉,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过来掉过去的睡不着。心里特别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似的。可能有什么事呢?我不知道。
  正躺着瞎想事呢,猛的听见巨大的哗啦啦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赶紧披上衣服,拿着电筒出去看,原来是院子西边的土石墙,经不得连日的大雨,塌了一部分。可这黑灯瞎火的,我能怎么办啊?只能等到天亮再想办法了。家里养的狗也厌恶的“汪汪”狂叫。
  回到屋子里接着躺床上睡觉,不知道几点我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做着梦,梦见了姐夫,他清瘦清瘦的,走进屋子对我说:“我要走了。”我说:“你去哪?这是你的家?”他不回答,我又问了几次,他仍然不回答,转身往外走。我急了,拉他,没拉住,急醒了。就在这时听见院子里异常清晰、响亮的一声“咣”。像是什么人拿着铁棍子在铁洗衣盆上使劲的敲了一下。狗的叫声也随着传来。我当时吓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是谁在外面?为什么这么用力的敲?可是,我终归是个女人,说实话,下着雨的农村的夜晚本就很渗人,再加上每家院子都很大,刚才院墙还塌了,我真不敢再开开门到院子里去看个究竟,况且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于是我只能把头蒙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奇怪的是,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狗也不叫了,只剩下雨声。但这一晚我再也没有一丝困意了。

  第二天下午,我正收拾院墙。门嘎吱一声开了,出现的竟然是大姐,我当家的,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大姐,”我叫到:“你怎么......”话没说完,大姐就哭了:“你姐夫昨天晚上走了,呜...”我惊了,姐夫走了?那个虽然是农村人,却一身书卷气的姐夫,真的走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晚上,大姐跟我说了说姐夫走的情况,我吃惊的是,他咽气的时刻竟然就是院子里铁盆响之前没几分钟。原来他是来告诉家里人他去了的。
  接下来,就是准备出殡的事情了。屋门口挂起了白帐子,上面写着搀联,看着就让人想哭。葬事按步就班的进行着,我却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的人都是姐夫,每天他都对我说:“我该走了。”可是他每天只是在院门口徘徊。这梦一直做了一个多星期,我没辙了。
  好了,下面的我,就是“神婆”了。
  她来找我,跟我原原本本的说了以上的事情。我听了以后知道,她姐夫虽然是归西了,但他还放心不下这个家,放心不下一双儿女。
  我让她拿着烧纸,晚上去给她姐夫送送,向他保证,她会留在姐姐家里一年,帮着姐姐过活,帮着照看姐姐的闰女、儿子。她也真的在姐姐家住下了,帮着她的姐姐生活。这以后的一个月,她又一次梦见了姐夫,他对她说:“有你帮衬着你姐,我就放心了。”说完,走出了大门。
  以上的两件事,可以归为一类,那就是和自己有关的人,像亲戚、朋友,一般是不会害我们的,他只会想把他心中放不下的事情告诉一个人,让那个人去做或代为转达。但要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他产生了怨恨,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样的事放在以后再说吧,今天先说说别的。

  虽然我是河北人,但也有北京的病人要我去家里给看看的。这倒不是我的名声真的有多大,只是因为家这边有人向他做了介绍。
  哪看不是看呢?再说能去趟北京也不错。于是我就坐着他租的车来到了北京,当然是京郊。为什么说当然是京郊呢。因为北京是首都,在这些方面还是有很多限制的,至少在城里是,京郊农村倒还是凑合,管的不那么多吧。
  一路无话,下了车往他家走。应该说是“职业使然”吧,我看这户人家住在胡同的最深处,而且大门前方正对别人家的后窗户。进了大门,一错眼我就看了看他家西面的一个棚子,然后整体看了看家里,倒是很常见的格局,东西北屋,南面是门。脏水向大门外流。
  进了北屋,倒还是挺亮堂,农村住着好处就是屋子多且大。屋子里装修的也不错,跟我们老家还是有挺明显的区别。落了坐,男主人客气两句之后就步入了正题,说是想让我给看看住宅怎么样?家里虽然是做买卖的,可老是留不住财,问问怎么给治治。
  看到这里,有的朋友可能会疑惑,神婆还会这个?我上面交待了,真正的神婆不是只会在神像面前烧烧香,把香灰放水里让你喝了说包治百病的,我们看看住宅,阴宅还是可以的。
  我又到院子里转了转,仔细看了看。跟他说主要有几处不太好,一、大门正对人家后窗户。二、一进大门院子里有一棚子,前面又无门无窗,像是个大黑洞。三、院子北高南低,水向南也就是门口流,这样又岂能留的了财呢?至于怎么才能改变现在的这种状态呢?首先说大门吧,人家的后窗户,你总不能给人家堵上去吧。于是我让他找来一块红砖,上面用金笔写了“大力菩萨”四个字,用红布包好不能漏出砖来,在一进大门第一脚踏进来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这块砖放进去埋好,并告诉他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取出来,万一必须动这块地,也要自己把砖刨起来收好,等完事后再放回原来的地方。接着说这个棚子吧,要不拆了,要不前面安窗安门,正经当个配房。最后就是地面北高南低,没办法,只好垫一垫,至少让地面平整,最好是门口处高些,至少下水,可以从地下挖,通管道,流出去吧。这是院子里的三处不好的地方,都能改。可有一个,就是他家住在胡同最里面,也就是整个胡同的最后一家。这改不了了,因为宅基地就在这。我想了想,大概也只能靠他自己了,于是告诉他,多做些善事,多些施舍,多去寺庙听听经,多净化自己。

  后来,听说,他正经按我说的做了,受到了感化,人变得跟以前大不一样,谦和,亲切,友善了。买卖当然也越做越好了,因为你的态度,笑脸迎客,真心对人,顾客自然会选择你。
  说完了住宅,说阴宅。这阴宅当然是以前的了,现在死去的人都放公墓里。但以前可以,土葬的也要找块好风水,就算是后来实行火葬了,也有的人家把骨灰盒放进棺材里然后要埋到土里的。只有少数人要自己重新找风水佳的地方埋葬,大部分人还是要归到祖坟去的。
  找我的这家男主人死了,虽然也有祖坟,可他的孩子们想重新找块地,因为和家里亲戚闹翻了,祖坟都不想归,准备彻底断了往来。但我想,你再闹翻也终是这家人啊。于是便对他家人说道,不如就在祖坟附近找一块地吧,终归也是一家人啊。他家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于是我随着他们来到了他家祖坟,四处看了看。原来他家的祖坟当然也是在平地处,可是这么多年时代变迁,再加上农田的利用,他家的祖坟现在竟然是在一条不深的沟中,周围全是农田和果树。离坟地大约有个几里地的样子吧,看样子原来是梯田,现在没人种了,零零散散种的松树之类。缓步走上去,放眼望,四处景色虽说不上多么优美,但也算是安静,且远离村子。就这吧,咱也不是那王侯将相,也不是那大户人家,死后要葬在风水宝地,还准备延续之前的命运之类,只是一农村普通人家,选一个普通的地方也就行了,真把你安在龙穴上,恐怕你也没那个福泽,也没那么硬的命格,反倒难保子孙不会出事呢!

  于是就在这梯田这,选了一处,告诉他们安葬好之后,再在碑的四角各种一棵柏树,也就取其常青常绿的意思,子孙也就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了。
  当然,安葬之前要去祖坟烧烧纸,跟祖宗们交待一声。
  也许有人会说上面的事都是些平淡无奇的,有没有些刺激的。刺激的事肯定是有,但肯定不像您看的那些鬼怪故事那么多姿多彩,那么恐惧,那些都是刻意渲染出来的。
  那就说一个故事情节里才有的吧,但这是真的!
  一个老太太,家里有三儿一女,三个儿子早就分别结婚了,各过各的,老太太在各家半年一轮,偏偏这三个儿子没有一点孝敬老人之心,不打骂,老太太就念阿弥陀佛了。只有这一个闰女,虽然也早已出嫁,可是对老太太特别好,常常给老太太带这吃那吃的,儿子一对她不好,就把她接到自己家里住上一段,主要是心疼老太太。这一年,老太太的闰女去集市买东西,碰见一个神经病正在犯病,拿着刀见人就砍就杀的,这闰女没避开,被捅了好几刀。送去医院也没救过来,流血太多了。老太太听见这消息就晕过去了,心疼闰女这么好的一个人横死街头,另一个就是自己将来怎么办,儿子对自己百般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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