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另一只手,点着其中一条线说:“生命线细长,又呈淡红色,应该能长命百岁。”
希文笑,觉得他像是在顺口胡说,她也不在意真假,就当是玩了。她顺着他的话说:“我竟然能活这么长时间啊。”
易扬点头笑笑,然后继续看,过了一会他啧了一声:“不过智慧线有点糟糕……”
他停顿下来,眉头紧锁,希文好奇地问:“怎么糟糕了呢?”
“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他忽然笑着说。
好吧,竟然是在打趣她。她也开玩笑地说:“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不开心的。小心我明天将你的房费多算一些,反正你已经给我盖过章了,我不是很聪明,算错帐才是正常的。”
“呀,怎么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呢?好像我会吃亏啊。”易扬佯装后悔地说,希文看着他笑得不能自抑。又听见他继续说:“你的爱情线,看起来有点意思。”
希文突然停止笑,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她淡淡地问:“有什么意思?”
易扬抬起头,眼睛沉沉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的真命天子还没有出现,不过……”他又卖起了关子,希文配合地问:“不过什么?”
“不过已经快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易扬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希文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进到胃里,她勉强地笑笑:“你若是去给人算命,应该能挣着钱。”能说会道会哄人,就算是假的有人也愿意相信。好听话谁都喜欢听,谁愿意算命去听一些糟心事呢?
易扬不在意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笑着说:“那我就听你的,等我的设计图哪天不值钱了,我就给人算命去。专找那些达官显贵,说不定还能挣大钱。”
希文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夜已深,只能听见一点飞蛾扑路灯的声音和愿吃草丛里蛐蛐的叫声。两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也不再多说话。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一瓶酒就被喝空。
希文有些醉了,脸上浮现一片红晕,眼神迷离,人也变得有些娇嗔。她看着易扬咯咯地笑,只有这样的状况下,易扬才能看到如此动人的她。他借着一些酒劲,握住希文放在桌子上的手,她的手又细又软,握在手里滑滑嫩嫩。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喃喃地说:“希文,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姑娘。”
希文歪着头看他,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意思,疑惑地问:“哪里不一样啊?我不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吗?”
易扬笑笑,认真地想了想,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纯净,像山泉水一样纯净。”
“呵呵。”希文嘲讽地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她沉沉地说:“你看错了,看错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眼光有问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给人算命了,你挣不着钱了。”
“不,我不相信我的眼光,只相信自己的感觉。”易扬执起她的手,忽然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软软的,略微湿润,手上被亲的地方,仿佛被火烧过一样。希文一下愣住了,她的大脑开始死机,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温热的风吹过来,时间仿佛瞬间凝固。无数光照在两个人身上,生出奇异的亮来。希文闭上眼睛摇摇头,脑子里嗡嗡的,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跳舞。醉了,真的是醉了。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易扬,像是隔了一层纱,模模糊糊。忽然她眼睛一翻,扑通歪倒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过去。
希文醒来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了。太阳透着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她没有开空调,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粘粘糊糊的,让她觉得心情烦躁。
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太阳穴,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明明昨天并没有喝多少酒。她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来的,隐隐约约只记得和易扬在院子里喝酒,他给她算命来着。
她感叹他算得还挺准,不过最后像是在胡诌,说她的真命天子快要出现了。印象中她又喝了些酒,此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便再也没有记忆了。她很少会喝断片,这几乎可以算是第一次。
她坐在床上胡乱揉了揉头发,肚子里很空,她有些反胃,似乎浑身都不太舒服。她哀嚎一声又躺回床上,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她从床上爬起来,隔着门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清冽悠扬的男声,希文不太清醒,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易扬。
希文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身上还穿着睡衣。她慌张地对门外说:“哦,你稍等一下。”她去衣柜里翻出衣服,匆匆忙忙地换好了,打开门,易扬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时褐色的汤水。
他看见希文,脸色苍白,眼睛浮肿,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看起来是没有睡好。他笑了笑说:“我看你这个时候没有起床,应该是还没酒醒。付晓熬了醒酒汤给你,你赶快喝了吧。”
希文有些尴尬,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她理了一下头发,低声说了谢谢,接过他手里的碗,仰头一口气喝完。易扬正要接她手里的空碗,希文躲了一下说:“我自己拿下去吧。”
易扬也没和她争,只是点了点头问她:“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拿点药?”
“谢谢你,不用了,只是有一点头疼。我平时喝多了酒就会这样,稍稍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希文淡淡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易扬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你都不记得了吗?”
易扬的问话,让希文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她皱着眉摇头:“我实在没有印象了,恍恍惚惚的怎么都想不起来。”
易扬心里有些矛盾,看希文有些懊恼的表情,她似乎并不希望他们之间发生什么。毕竟她一门心思要将他介绍给付晓,大概对他没有那样的感情。
昨天希文醉了,可他并没有。他将她送到房间里时,她抱着他不愿撒手,后来发生的事,也不在他掌控之中。虽然他知道,希文不知将他当成了谁,也许是他,也许别的什么人。
不过那一刻他仍然动了念头,那样的温香软玉在怀,他完全没有心思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希文喝完酒又是那样的柔情似水。不过他多年的修养告诉他,趁人之危是可耻的。可就算最后他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欲望行事,他依然是快乐的,只是他不确定希文会不会像他一样快乐。所以他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所有发生一切?也许希文知道,会让她觉得很尴尬,或许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相处。
不过庆幸她不记得,他便可以有一切的说辞。他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打算告诉她,只是笑着说:“是我把你送回来的。”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或者做了什么给你造成困扰的事?”她觉得易扬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可自己又丝毫没有印象,这种感觉太让人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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