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布包裹里的东西》
第33节

作者: 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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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乖乖听从她的,她才不会那么做。
  当然,这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假笑了下,说:“其实你要可以直接对我说,大可以我直接送过来的。”
  我知道我的话很假,但我还是这么说了。
  “呵呵!”豆蔻也笑了下,她的笑像是在笑我太假,她笑着说:“你不是要听我的故事吗?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我是民国时期的一名清倌人,一直都在彪叔和红姨的阁花楼里唱粤剧南音。但你并不知道,我是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这才会流落到阁花楼的,要不是彪叔和红姨见我在南音方面有异常人的天赋,我的下场可能…”
  她的下场会是…
  我见她哽咽了,停顿了下,平复了下心情后,她继续说:“阁花楼明面上是个听曲的地方,但在民国那个时代,相信你也清楚,那就是一些有钱人玩乐的地方,如果我不是有一技之长,我的下场…”豆蔻再一次说着说着哽咽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阁花楼并不是一个纯听曲的地方,原来还做着别的勾当。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豆蔻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想必和她的遭遇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阁花楼为什么会起大火?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一直等到豆蔻说已经把心情平复好了,我这才继续的问下去。
  “是我放的火!”
  我做梦都么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当从豆蔻口中说出火是她放的时候,我愣住了。
  我双眼的目光停留在了豆蔻的身上,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看着。
  谁能想到那大火是她放的,那把她那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毁了的大火居然是她自己放的。

  在我震惊过后,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啊,我曾经听破屋那的村民说过,罗彪和李红英在大火之后有去找过那个疑似纵火的人,结果他们人没有再回去过,回去的只有一双手和一双脚。”我立马把我知道的给说了出来,说完我就等着豆蔻会如何解释。
  豆蔻笑了,她这一次的笑似乎是在笑话我无知。
  “道听途说来的事情,你也能全部当真?”豆蔻站起了身,走到厨房把烧滚的开水拿了过来,给我泡了杯茶。
  别人说的的确未必是真的。
  毕竟这年头亲眼所见的事情都有可能是假的,听来的话是假的那也不足为奇。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毕竟这事情是民国发生的,那时候别说我了,我的父母都没出生呢,我要知道也只能是听别人说啊。”
  “嘴贫!”豆蔻继续说道:“那都是后来第一个死者的家属杜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没有那回事?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怪怪的。
  但我并么有说什么,依旧是认真的听着豆蔻说的话。
  “大火之后阁花楼毁了,彪叔和红姨也跟疯了似的,他们一直都在找放火的人,那时候又不像现在科技那么的发达,他们想找线索,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为什么要放火?那后来罗彪和李红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继续追问。

  豆蔻直接跳过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她选择回答了我问的第二个问题。
  “彪叔和红姨都被我杀了,我砍下了彪叔的双手,砍下了红姨的双脚,你看这个。”豆蔻一边说一边伸手打开了我面前的茶几,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黄布包裹来。
  这黄布包裹对我来说很熟悉。
  和之前我在钓鱼场看到的几乎几样。
  豆蔻拿出黄布包裹,在我的面前慢慢的打开了它。
  很快,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和之前一样的残肢,只不过这一次的是双脚,同样是自己风干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留着这些做什么?”我好奇,我是真的不懂,既然她这么做了,为何要留着这些。
  “这就和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有关了!”豆蔻再次嫣然一笑,又把腿翘了起来。
  “因为他们该死!你还记得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你是第一个懂得欣赏我的人吗?”
  这话豆蔻的确不止一次和我说过。
  之前我还以为她的话的意思是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是只看她外表,而是真正懂得欣赏她的南音。

  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她说的我和其他人不同应该指的是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对她另有所图。
  “外人看我都只知道我是阁花楼的名人,都以为我生活的很好,条件也比常人要好很多。实际上我过的比谁都惨,罗彪和李红英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摇钱树,他们不过是想拿我挣钱,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唱的南音好不好,他们只在乎我一天能帮他们挣多少钱。”
  当豆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大概的明白了。
  豆蔻在阁花楼的时候只有表面光鲜,实际上却过的并不好。
  说白了就是外人看豆蔻已经她和罗彪还有李红英之间关系和睦。
  实则豆蔻不过是他们生财的工具。
  这也难怪豆蔻会变成今天这样。
  但我还是觉得里面有问题,我不相信豆蔻会突然放火烧了阁花楼,还出手杀了罗彪和李红英,除非罗彪和李红英已经触及到了豆蔻的底线,她才会这么做。
  “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做那些事的?”我问豆蔻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声,我拿捏不准现在豆蔻的状况,生怕她突然暴走。
  豆蔻看了我一眼,说:“他们想让我帮他们挣钱,刚好那时候有个大官人看上了我,他想娶我做他的姨太太,罗彪和李红英问都没问我,就帮我答应了下来!”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我很想知道后面的事,立马追问了她。
  在听豆蔻说有关她以前的事的时候,我好像忘记了一切。
  没有再去关心别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去听豆蔻说她以前事情的上面。

  “没有,让我真正对他们动手那是因为那些来听我唱南音的人!他们根本不是来听我唱南音的,而是为了来看我!他们都是一些俗的不行的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看一张能让他们满意的脸,能让他们喜欢的脸,你知道?这种人真的很讨厌,很恶心,我一想到那些表面装作是来听我唱南音,实则双眼却是不停在我身上打量的那些人!就觉得恶心!”豆蔻越说越是气愤,就算事情已经过去数十年,她只要一提起这事,就还是会气愤不已。

  这我也算能够理解。
  当你付出一切,用心去表演的时候,你是希望别人为了看你表演来的,而不是为了看一张貌美如花的脸。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把表演的人当成了花瓶一样,一点都没有尊重表演者。
  像豆蔻这种特别喜欢南音的人,见到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她的表演,自然是会气愤不已。

  “我理解你,虽然我没有在台上表演过,但我能明白你的心里。”我看着豆蔻很认真的说道。
  说完这话,我又看着前方,说:“这才是你真正让你准备那么做的原因吧?”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我知道你会懂我的。”豆蔻对着我欣慰的一笑,说:“不管是那个要娶我做姨太太的大官人,还是那些来听我的南音,看我外表的人,他们都是同一路人,在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我就准备一把大火烧了阁花楼,只是…在真的烧的时候我还是动摇了,我不想连累那些陪着大人来的小孩,所以我并没有让火变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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