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应该被误解:风云岳飞》
第2节

作者: 游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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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领兵,不好对付。

  据情报人员的调查,李纲在东京外城环城布置了近五万人的守军,时刻守护,分秒不离;还准备好了大量的弩床、板砖、擂石、滚木等守城必须之具。值得注意的是,书生李纲还配备了一支可随意调遣的精锐的亲军。这支只有2000余人的机动亲军是禁军精锐中的精锐,装备有一流的武器(神臂弓、九牛弩之类的远程攻击武器),他们的任务是机动作战,随时增援危险之处。

  从理论上来讲这个李纲不好对付。
  孙子有云,十则围之。斡离不这次前来围城,是押了很大筹码的——宋金兵力的对比是2.5:1。
  从人数上来讲,这是一场没有多大胜算的群架,金军很可能被板砖拍得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甚至是二级残废。
  皇位来路不正的宋太祖为了防止武将效仿自己黄袍加身据险割据,除了一杯酒打发开国武将以警世人的措施外,还在兵力分配上采取守内虚外的驻军政策。所谓守内虚外,就是把重甲精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将十万禁军驻扎京城,另十万禁军分散各地驻扎。所谓“京师屯十万,足以制外变;外郡屯十万,足以制内患”。
  历史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这种方式的兵力布置不仅没有达到剿灭各地武装起义的效果,反而使自己的国防成了一团酒糟,以至于在对辽和西夏的战争中连吃败仗。金军也得以长驱直入,直逼开封。

  除去高俅等人带走的陪道君皇帝烧高香的那一部分禁军外,当时东京城内还有八万左右的正规军。
  再者,在这国破家亡的非常时期,东京城内大量的青壮百姓加入到保家卫国的行列中来。
  这样一来,东京城内可战之数不下十五万,而金军撑死也就六万人,而且这六万金军成色也不高,大部分是投降金国的异族军队。如,时任斡离不副手作战勇猛的辽国降将刘彦宗就负责统领金军编制当中的汉军。
  傻子也知道,这架不好打,没有两下子只能去送死。
  斡离不不是傻子,他看到的是潜藏着的有利因素——士气与战斗力。

  宋军虽然数量庞大,几乎三倍于己,但却是国际公认的素质低下(每到荒年,朝廷就派人到民间去招募灾区饥民,通过养兵的方式防止饥民暴动,因此宋朝常年豢养着数以百万计一触即溃不战而逃的军队)。这群游手好闲贪生怕死的军士谈不上什么职业操守。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这一点,宗望、宗弼兄弟深有体会。而金军有很明确的作战目标,又训练有素,久经战阵,崇尚首功,以勇猛彪悍擅长持续作战闻名天下,在灭亡不可一世的辽帝国的十年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再加上自打金宋开战以来,金军一路驰骋,常常以数百人之数击溃数倍于己的宋军,斩将搴旗如入无人之境,阵中以一当十亦有可能。

  契丹人曾云:女真满万不可敌!
  值得注意的是,金军重甲奔袭,稍显疲惫;一路上基本是绕城而走,黄河以北绝大部分州县仍在宋军掌握之中,这是一个很大的军事风险。这样一来,金军没有任何后援,要是久攻不下弹尽粮绝,即使被宋军从背后用板砖拍死亦有可能。
  咱们老百姓常说,别把我惹急了!兔子急了也咬人。
  宋军虽然士气低下不堪一击,却以逸待劳,而且此乃生死存亡之战,困兽犹有一斗,几乎没人会把妻女拱手送给敌人。宋军若是狗急跳墙,反咬一口,金军非死也伤。更令人担心的是宋廷各地的勤王之师已经闻风而动,尤其是宋军精锐——十万西北边防军,已经日夜兼程前来勤王,要是内外夹击,金军不死即伤,必败无疑。这个军事风险太大了,自己只有一颗脑袋,承担不起。

  基于对两军形势的分析,斡离不、挞懒认为只能速战速决,一战而摧毁宋军,赶在宋廷勤王之师到来之前拿下东京,灭亡宋朝。
  打算速战速决的斡离不绝不甘心于昨晚的失败。第二天早上,深思熟虑胸有成竹的斡离不指挥三万大军,分成三路,猛攻北城的封丘门、陈桥门和新酸枣门。
  日期:2011-06-08 19:39:12
  第一章、东京保卫战
  第一节、开封之围—血战东京(3)
  刚刚取得胜利的宋军在李纲的亲自指挥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奋力地把箭矢、巨石倾斜到金军阵中,恨不能生啖北虏肉。

  金军自打出征以来就很少体验到什么叫做失败,更没有被人从背后拍过板砖,因此他们更加疯狂地进攻,欲雪昨夜之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但是更让他们头脑发热血脉贲张的是大宋朝那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和娇嫩水灵的中原美女。
  两军都拧紧了发条加足了马力,全力砍杀,战斗异常激烈。
  金军阵里羊角号声划天而过,金兵受到号角的刺激,一个个皆红了眼,抡着战刀,捎着特制的装有轮子的攻城木楼和攻城云梯顶着宋军的箭雨雹石,怒睁着红眼奋勇向前。
  金军在这种直达城垛的特制的木楼的鼓舞下全力地攀爬,拼了命地爬。
  宋军士兵们见金兵爬得如此卖力如此辛苦,自然不能有失东道主的身份,赶紧将怪石奇木狠狠地往下砸,痛痛快快地招呼这些被他们称作“金狗”的扎着辫子的“怪物”。

  在人潮拥挤的地方,石块炮弹的命中率是非常高的,许多金兵惨叫一声纷纷倒下,但是更多的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或伤体,极力地往前冲,奋不顾身地往上爬。他们知道,只要爬上去就有胜利的机会,只有爬上去才不会被自己的同伴给踩死或砸死(从高空坠落的金兵往往能砸死好些地面的士兵),只要自己足够厉害,那些箭矢、石块统统都是浮云;而宋军也知道,只要让金兵爬上来,自己就会死得很惨,自己的父母兄弟老婆子女就会死得更惨,所以他们更加奋力地砍,所以他们砸得更有劲,他们已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只要砍。因此新酸枣门的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金军就像一坨坨肉球,纷纷散落在城下,重重的摔成肉饼,或摔成带刺的肉饼。

  三路金军,三个方向,毫无成效,斡离不决定改变战术,仔细考虑了一番后,他认为新酸枣门最有可能被攻破,于是他命令进攻封丘门、陈桥门的两路金军改强攻为声势浩大的佯攻,以迷惑宋军,吸引宋军主力,而他则从两处抽调兵力,猛攻新酸枣门,只要此门一破,东京就唾手可得。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砍人。金军饱餐后,上万名金兵在完颜讹里朵的指挥下发动了对陈桥门和封丘门的攻击。
  同时,几十只羊角号震天彻地,极大地刺激了金兵的神经,也震荡着宋兵的耳膜,战斗异常激烈,攻城之势十分浩大。
  斡离不认为时机已到,亲自指挥两万多金军猛攻新酸枣门,这里才是金军的主攻方向。
  金军拖着灭亡了辽国的攻城木楼,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疯狂地扑向城楼,势在必得;宋军动用强劲的床子弩、霸气十足的砖石和可连环杀人的擂石滚木,更加疯狂地砸向金军,誓死守卫都城。

  金军的攻击异常猛烈,在新酸枣门浴血奋战的宋军只得向李纲求援。
  身在南门的李纲闻讯立即从禁军中抽调两千技艺精湛的神弓手,带上重型武器——床子弩和神臂弓,火速驰援二十里外的新酸枣门。李纲所掌握的这支人数不多的精锐禁军在这次开封保卫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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